那个游荡的身影却从未放弃,还在行走着,呼喊着。
他在这里,既沉睡,又清醒。相反的状态在这奇妙的空间里,以统一的形式融合。
很久之后,他终于听到了一个抵达了意识深处的声音。
“温迪。”
温迪?
他想,那是谁?难道是我吗?
他不想理会,可那个声音像一根细针,扎入了他的脑袋,逼得他不得不思考。
遥远的声音变得清晰,脑内几乎被这个单词给占满了。
一直沉静如水的安宁被打破了,他有点不满。
可那个声音,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不得不制止。
“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
那个声音消失了一会儿,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吐出那个名字,而是说:“你……终于回应我了。”
他问:“为什么要打扰我?”
声音沉默了几秒,很快答道:“我……我误入了你的梦境。”
他道:“你不属于这里,我宽恕你的无心之失。醒来后,忘记这一切吧。”
声音说:“抱歉,但是我已经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自行离开。”
他说:“那不是什么难事。等待你的爱人,或者你的朋友唤醒你。”
声音有点嘶哑地干笑了一声,才继续道:“我在等待。或许在我等到之前,可以陪着你么?”
他不解道:“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们只是恰巧都在这里,不存在谁陪着谁。”
声音带了一丝微微的笑意,“这样也很好了。”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很好,但看起来,那个声音应该不会继续吵他了。
但还没等他将思绪放空,重归空间,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里是哪里?”
他说:“你指的什么,你存在的地方还是我存在的地方?”
声音饶有兴趣地说:“不是同一个地方吗?”
他很有耐心地说:“这里是时间以外的空间,而你在我的梦境中,当然不同。”
声音跟着他重复了一遍,“时间以外的空间……”
“那么我可以询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那个声音很有礼貌地发问。
他怔了一下,随即答道:“‘姓名’和‘存在’,在这片区域内都没有意义。”
“是吗。”那个声音思考了片刻,又开口了:“从你的角度来说,或许如此。但是我来到了你的梦里,那么你的姓名,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有意义的——因为我想知道。”
“意义就是这样的,无论多么微小的祈愿,只要存在,就有对应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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