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心嫉妒近癫狂
李沐妍于梦境中漫游,她以渺小之躯追逐着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她追不上,只能朝它拼命哭喊:等等我,我是李沐妍,我是李沐妍……
梦里的涟涟泣涕带入了现实,她渐渐醒来,但声音犹在唇边,“我是李沐妍……”
与此同时,竟有人应和,“你当然是……”
对此她未露惊骇,只是半撑脑袋看了一眼,见是萧灼趴在她身前痴缠。喑唇传来无以名状的愉悦,令她暂忘尘世,沉沦其中。
这些日子以来,夫妻二人总借各种托词同榻,每每皆是彻夜迤逶,床褥尽湿,夜难成寐。然每至临了,她却总爱赶人,时不时还要莫名落泪。
萧灼深感不忿,分明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王妃,为何每回亲热都得遮遮掩掩,如私通一般?但时至今日,他心中已有九成把握,李沐妍是不会离开他了。他猜她对他亦是情深意长,只是羞于启齿。他的策略也甚是直截了当,她要全天下的偏爱,他便给她,总有一日,她定会心悦诚服。
然而,把如意算盘打进情爱里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萧灼也不例外。甜头还未尝得尽兴,便出了岔子——巫马霁要回来了。那个曾让她主动想嫁的男人,那个她哪怕失忆了,也记得喜欢的男人。
若让李沐妍在他与巫马霁之间选一个,他能赢吗?萧灼很慌,却装得若无其事。当下之际,他如一魅主的败犬,呈上欢愉,只盼博她多一分喜爱。
她抓着他后脑的青丝,他握起她痉挛到指尖的玉手,十指相扣。片刻后,伴着几声难抑的娇吟,他如游龙一般,沿着她身躯凹凸的轮廓攀缘而上,凑到她耳旁,半是调侃半是感叹,“李沐妍,你是糖做的吗?”
她恼然推开了他,惬意之后,便冷下了脸来。可此举却引他不甘,推推搡搡之间,他翻她过身,游刃有余地按住她的蝶背,迫她不得动弹……似狸猫欢爱一般,他一口咬上她的后颈,紧紧勾着。雪奴瞪圆了眸子,在一旁窥视着这一切。
她被他的强横填满,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抓着帛枕,甚是不堪,甚是狂欢。
惬意后的清醒与本能的满足相悖,肉体享受着鱼水之欢,内心却泛起质问:为何我转过身去,他便不再唤我姓名?他此刻想的是别人吗?他是自何时开始喜欢我的?是我对他唯命是从的时候吗?可那压根就不是我。他钟爱的蓝本,向来都是姐姐的模样。
自认清醒如她,也难逃嫉妒的蛊惑。
一番功夫后,两人双双在欲巅释然,萧灼累歇于她身后,款款伸出手去摆弄她凌乱湿透的碎发,瞧她又那副清高姿态,便闲来打趣,“又不搭理人了?”
“你没事了就快走。”
她如此不留情面,害他隐隐闹了脾气,“每回都这样……亲热完了就赶人走。也不怪下人笑话王爷惧内,连我自己都觉得在理。”
不料撒娇非但未能盼来她的怜爱,反倒给了她说这话的契机,“既这般怕被笑话,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他想插嘴掰扯,她却接着说,“我们本就不该如此,说好了不能的,这些日子却莫名其妙陪了你这么多次,我根本就是在作践自己。你若不想我明日就走,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
萧灼劈头盖脸地遭了身冷水,千依百顺的柔眉,瞬化利剑,“李沐妍,你在说什么?”他掰着她的肩头,叫她必须看他,“你再说一遍。”
她已铁了心告诉自己:没事的,只要我心中无他,就没事了。她用更胜一筹的凶狠瞪他,“我讨厌你每晚都来缠着我,就像一条怎么赶都赶不走的野狗,我无比讨厌!”
顷刻之间,他的九成把握,他的讨好,他的热血,统统都成了笑话。愤怒染红眼眶,他脑海里皆是嘲笑。“我对你这样的情义,你说我像条狗??我萧灼就这么惹人厌吗?说清楚,你是讨厌我,还是恨我?!”
“这有什么区别?”
“这很重要!”
她奋力挣脱束缚,未加思索道,“我讨厌你!”
此刻的萧灼还不懂,爱与讨厌,本非对立之事。然眼下,他的心已被荆棘划出道道伤口,唯有身为亲王的尊严,压着他不准落泪,“你讨厌我?我为你做这一切,换来你讨厌我?那我们这些日子的情爱算什么?你把我萧灼……当什么?”他深知自己无法承受她再多一个字的刻薄,急愤然跃下床榻,才走出两步,他便恍然大悟,“哦,我懂了!看来你也听说了,是吧?你的老情人巫马霁要回来了,你就连装都不愿再装了。呵……你还真是专情,心上人一来,就不要我了。”
他这辈子都没说过此等颓丧之言,盛怒之下,他摔门而去。
他走了,她才能放下戒备,坐在榻上,揽膝而惑,他得有多瞎才能以为她还在喜欢巫马霁呀?这些日子,她除未亲口告白之外,其余皆已显露无遗。她甚至好想知道,在他心里,到底爱谁更多?
她坠入了伦常的暗沟,无论如何嘴硬,终究还是困在了与同类比较的轮环里。她曾无数次告诫自己,别成为娘亲与姨娘那样的女子。可事到如今,当她终于尝到了嫉妒之味,便也自然懂了这一切的道理。倘若此刻府里另有旁妾,她真的还能无动于衷,置身事外吗?
或许她会像个情痴一样肝肠寸断,又或许如那翠屏所说,去做个华丽的麻袋?她笑话自己,到头来,既成了娘亲,又成了姨娘。争与不争,皆有专属于她们的败局。既要又要,是话本子写给少女的春梦,她不入套,自不落套。
——
王府内,氛围剑拔弩张,而这次闹别扭的却是王爷。
今日便是子杉王族抵达王都的日子,全城的王公贵族皆将入宫赴宴。
李沐妍一早便换好了华服,准备按时出发。她恪守的信条,让她没法做个闲散王妃。权贵望她体面,百姓盼她施恩,皇后愿她温良,皇上命她安分,连挚友也劝她认命。世人皆对她有所期许,唯独她自己要的那份自在,却无处安放。
她轻吁一口气,望这一切早日结束。此时,下人传话来,“娘娘,这都到时辰了,王爷他……他不肯出院子,说是得您亲自去请……”
一股郁气涌上心头,她正愁无处发泄,他这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她猛一拍桌子,起身冲去见他。
萧灼刻意让人传了话去,此刻正悠哉悠哉地翘着腿,在院子里静候佳人服软。他那算盘打得也够矫情:今日这场合,看你敢不来求我?即便你认错,原谅与否,也得看本王爷的心情。
他隔老远便能感知她的气息,不,当称之为杀气。他见她冲到眼前,甚至还未及从她惊为天人的装束里回过心窍来,他便被她拽了起来。
她抓着他的手腕引路前行,一副教训人的架势,头也不回地斥责道,“王爷你几岁的人了?是小孩子吗?非要挑这么重要的日子闹?!你这些唬人的伎俩,我早就司空见惯了,休想算计我!”
“我?我!”萧灼顿时理屈词穷吃了瘪,他本该气急败坏的,怎料心动却抢了先?实话实说,他也看不上自己,李沐妍跋扈起来,竟叫他打心里着迷。
直至被她扔上马车,他才缓过神来,怒不可遏地攫住她的胳膊,“李沐妍,你别太过分!”
“究竟是谁过分了?放开我!”她奋力推开他,且坐去了对面。
萧灼以眼杀人,却是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毕竟此时此刻,他脑海里翻来覆去的,皆是耍赖撒娇争宠之词,他哪儿说得出口?
他只能在往昔怨恨的冷羹里,寻回些许戏谑的余韵,片刻之后,只见他理了理袖口,目如寒霜,唇如利刃,“李沐妍,你也知今日是什么场合,我国与子杉能否化解世代恩仇,皆看今日造化。而你是这皇城之中最尊贵的王妃,该如何表现,你自己斟酌吧。”
她唇角微扬,满是不屑,“不用王爷费心,我李沐妍什么没见过?”她脑袋侧倾,瞥了他一眼,“倒是王爷您……”她信手勾起他鬓边的一缕碎发,“这眼睛怎看着红红的,莫非是气哭啦?可别叫子杉国王发现,我朝威风八面的宁亲王,实则就是只小白狗呢!”
“你!”
说话间,马车已至,李沐妍没安好心地笑了笑,便下了车去。
宫门前,人声鼎沸,王都乃至全国上下之内,能与宗亲臣子搭上关系的人物,皆挤入了皇宫。当真是金灿灿珠绸玉锦占宫阙,齐刷刷高门显贵旺皇威。
宁王府的两位,虽平日不和,此刻却默契十足,自下马车起,便演绎了一出相敬如宾。素日里精简的亲王仪仗,今日也都十成十浩浩荡荡地摆了出来。王爷王妃,贵为千万宾客之首,并肩高坐暖轿,悠然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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