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恨这虚伪冷酷的礼法,恨这永无熄止的战火,恨青边口,恨所有人……
可是,一句句童稚的&lso;月光光&rso;,照亮了他暗无天日的心房。
&ldo;……过莲塘,西北方……&rdo;
蹇策敏锐地察觉,这一句是童谣中本没有的。他对整个宣府镇都很熟,当然知道宣化西北方有一大片莲花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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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越家人有求,几乎全城百姓都把自家的孩子抱了出去。有一家男人竟急匆匆推着个稳婆跑来。
越季急得直摆手:&ldo;不行不行,刚生的小孩哪能行?赶紧抱回去抱回去!&rdo;
男人沮丧道:&ldo;我以为我儿子是武曲星转世,生下来就能报国保家呢!&rdo;
&ldo;丫头!丫头!&rdo;稳婆大声嚷,&ldo;你都还没看一眼呢!&rdo;
&ldo;……&rdo;
孩子们记性好,记住了越季教的,就撒开小腿高唱着满城跑。
经过这么多日,祝北狩已经叫得顺口了:&ldo;小姨娘,这样能行么?&rdo;
越季心中七上八下,嘴里却说一不二:&ldo;行!肯定行!这首歌是客家的,京城附近没人会,只有越家人知道。姑父心里有再大的仇恨,也不会忘记越家的恩情,就凭这么多年但凡越家军开战,他都会想方设法送去厉害的火器就知道。他若猜到是越家人找他,就一定会来!&rdo;
祝北狩望她一眼,被她镇定的神情给震住了。
越季没心没肺地向祝北极凑了凑:&ldo;诶,你好兄弟叫我姨娘,你该叫我什么啊?&rdo;
祝北极挺立未动,淡然道:&ldo;姑娘。&rdo;
越季差点被噎死,还‐‐还挺对仗。本来想占点便宜套个近乎,却越叫越外道。真是的……可恨那晚奏乐的人怎么也找不到。她贼心不死地蹭到祝北极身边,无意中一瞥祝北狩,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动站开了一丈远、目不斜视。只好老实些。
&ldo;是你?&rdo;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响起。
朗朗乾坤下的蹇策仍像是一条鬼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附近。
&ldo;丫头!&rdo;他道,&ldo;你这次又想做什么……&rdo;忽然他眼中腾起怒火,&ldo;你?龙虎将军?&rdo;
强抑住扑上去拼命的冲动,蹇策转头就往回跑。
关键之时,祝北狩竟然怯了。
祝北极上前阻拦,这一次越季却比他还快,已经拦在蹇策身前。
&ldo;丫头,你疯了?你竟然跟杀你爷爷的鞑子在一起?&rdo;
&ldo;姑父,你才疯呢,你若真炸死他将来就没面目下去见姑姑了。&rdo;
&ldo;你个疯丫头,胡言乱语些什么?&rdo;
越季急得大声道:&ldo;你说啊!&rdo;
祝北狩鼓起勇气,胸中万言翻腾,竟不知如何开口,张了两次嘴也没发出声音,忽然惊道:&ldo;小姨娘你‐‐&rdo;
越季一把扯开他胸前衣服:&ldo;别说了,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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