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掌心贴在唇上。
【想舔。】
赵恕整个人悬空在床与吴且中间,僵硬住。
【舔他。沾上我的味道。咬他。掌心。舔。】
手无力的在半空抓了抓,Alpha猛地往后缩,脸的温度升腾得比之前更加厉害,那双上一秒几乎是眯瞪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舔舔舔舔舔。掌心。】
粗重的喘息一声,赵恕在脑海中一片混乱与不受控制的叫嚣中找到了一丝丝的理智,他的手死死地扣住了床边缘,以防止自己抬手去拉扯面前的人。
他往后缩脑袋,躲开了压在自己脸上的那只具有致命诱惑力的手。
疯了。
赵恕心想——
这他妈是真的闹鬼了。
“吴且,”他语气沙哑,“我都这样了,你还用这种奚落的语气说话?”
“怎么不能说,又不是我让你易感期提前。”
黑发Beta的语气过分坦然,坦然到很显然他真的一点没觉得赵恕的易感期错乱有可能是跟昨天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
吴且猜不到,赵恕当然也不可能承认这种事,于是整个人自闭地闭上了嘴,重重倒回床,翻过身,背对Beta。
此时校医务室老师取来了抑制剂,迅速地给床上躺着整个人汗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Alpha肌肉注射。
很长一段时间,室内只有Alpha粗重的喘息,吴且抱着胳膊坐在床边,全程眉毛都没抖一下,直到看到床上的人动了动,慢吞吞坐起来。
赵恕将湿润的额发捋至脑后,弯腰捡起那个被扔掉的止咬器,戴好。
此时他的眼中红色已经褪去一些,还是有一些充血的血丝,戴完止咬器瞥了坐在床边的黑发年轻人一眼,对方平静的回视他。
——没有动情,没有动容,不受影响,不受诱惑。
指尖刮了刮止咬器前冰冷坚硬的金属部分,赵恕沙哑着嗓音,哼笑一声:“真冷漠。”
“很难不冷漠,毕竟要坐实我在床上像一条死鱼那部分——我在床上不像死鱼,谢谢。”
完全没听出面前的人嗓音中的无奈,吴且甚至补充了句。
“但面对你这种人,就很难说。”
一大早气的五脏六肺都在疼并不有益于延年益寿或者养生,但赵恕无法抑制呼吸变重,语气猛坠低沉下来。
他站了起来,顾不上自己浑身往外冒着滚烫的热气,整个人昏昏沉沉,大步走向门的方向,手压在门把上——
“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昨天的决定是对的。”
吴且沉默了下。
就这沉默让赵恕心中的焦躁又燃烧起来。
然而过了很久,黑发年轻人只是抬了抬那过分浓郁长卷的睫毛,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他直白地望向Alpha。
“我没反对这个部分。”
他干巴巴的申明。
最后赵恕是被等在医务室外面的那些人七手八脚拖走的,毕竟在学校和老师大打出手,赵归璞可能又要捐一栋楼。
……
赵恕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赵归璞从公司回来的时候,费裕明已经到了,此时翘着二郎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赵恕卧室房门前,脚边放着装S级Alpha专用的抑制剂。
费医生戴着隔绝信息素专用的面罩。
“听说是强撑着一口气,靠一枚根本没多大用处的普通抑制剂,从医务室里很有尊严的站着走出来了。”
费医生笑着道,“年轻就是好啊,真抗造。”
赵归璞没评价,抬头看了眼紧紧关闭的门,从门缝里漏出来的龙舌兰酒味若隐若现,换了其他人,不是退避三舍也要如费医生般戴上隔绝信息素的面罩。
然而男人似完全不受影响,眉毛都没抖一下。
门里,时不时传来“咵嗒”“咵嗒”动静,像是犬科动物在挠门。
有人在发出“呜”“呜”的声音,似野兽压抑着痛苦,但声音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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