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困倦,眼皮一沉,意识便有些迷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一个犹带水汽的身影便靠近了她的背后。微凉的吻落在耳尖,她伸手抵住来人胸膛,语气带了浓浓的倦意。“不行……”她实在太困,连推拒的力道也变小,声音含了些微鼻音,恍惚近似一种咕哝。裴则毓听着她的声音,眸色倏然柔软下来。仿佛还是从前,她对着他露出不曾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柔软,全身心依恋,全身心交付。于是轻轻噬咬她敏感的耳尖,语气诱哄:“怎么不行?行的。”若是旁的日子,便也不急,暂且放过她一夜。可今日,相当于他们的又一次大婚。洞房花烛,良辰美景,怎可辜负?于是手上恶意地重了点力道,将人揉醒。阮笺云逼不得已,终于睁开眼。朦胧睡意被人破坏,她蹙起眉尖,心头浮上些微恼意。得,白沐浴一遭。左右他要,她便得给。于是双眼微阖,不耐道:“那你弄快些。”裴则毓动作一顿,不由失笑。这怎么快?但他还在回味阮笺云方才的咕哝,心底颇为愉悦,不介意当一个从善如流的好丈夫。于是咬上她柔软唇瓣,含糊应下:“我努力。”阮笺云蹙眉,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尽数压下,含混成破碎喘息。烛火摇曳,帷幕内人影绰约。裴则毓见她的确疲倦,便也没多要,将将一次便放过了她。事后亲自抱着人去沐浴清洗,垂眸看着阮笺云双眼紧闭,原本苍白的面色泛起些微红晕,显出几分好气色,心底颇有些餍足。今日是年庆休沐的最后一日,新朝诸事繁忙,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空与她像从前一样时时腻在一处。重新回到床榻上时,已至夤夜。月如银钩,泠泠挂在天际,寒星璀璨,云轻夜明。裴则毓埋进她颈窝间,锁紧纤细腰肢,将自己放进她怀里,沉沉入睡。梦里有玉兰花香,萦绕满身。—次日一早,刚用过早膳,便有宫人捧着厚厚一本账簿来,请阮笺云过目。阮笺云认得来送账册的宫人,他是卢进保的徒弟于守忠,自卢进保被下狱后,便接过了大内总管的职责,代替他师父行事。“娘娘,宫中开支详尽记录于此,请您过目。”阮笺云闻言,连一眼也未曾投去。“以后这些东西,都不必送到我这里来。”自己不过是被他架在火上烤,硬逼到这个位子上来的,怎可能当真担起妻子的职责,替裴则毓管理后宫?即便已行过封后仪典,她仍固执地不肯自称“本宫”。裴则毓对她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不置可否,反正也并非什么大事,随她去便好了。于守忠听她这样说,不由汗流浃背,一边苦着脸恳请她回转心意,一边暗中给小太监递眼色,示意他赶快去禀告陛下。阮笺云道:“你不必为难,他若问责,我自己担着便是。”于守忠无法,只得诺诺退下。彼时裴则毓刚刚下朝,回殿的途中,便听小太监赶来禀报了此事。他对此并不意外,于是平淡地“嗯”了一声。“听她的。”宫中还有许多资历深厚,智慧过人的女官,日常便是辅助皇后处理后宫事宜,只不过历来皇后都愿亲力亲为,所以女官们便也就赋闲了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她既不愿亲自处理,交给她们料理便是。新帝的仪辇径直在昨夜的寝宫停下,阮笺云坐在屋内,听见门口动静,心中登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那人不多时便迈了进来。本以为此后二人分居两宫,不必长久相见。如今看来,竟与从前也没什么两样。皇后之位,眼下当真是连一丝好处也消失了。阮笺云压下心中烦闷,耐着性子问他:“你不需去处理政务吗?”裴则毓高出她许多,轻而易举便能将她面上细微的表情收归眼底。心下冷笑一声,面上却分毫不显,悠然答她:“自然是要的。”话音落下,便有几个宫人搬了一张桌案进来,连带着一系列文书奏折一起。裴则毓施施然在案后落座,挑眉看她。她想借机远离自己,他偏不如她的意。不过一些死物,挪动过来便是了,又有何难?不知为何,见到她无法躲开自己,因期望落空而自然流露的失落和苦闷,他心中便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生生咽下一颗蛇胆,舌根都泛着一丝苦涩。可又不由自主的,仿佛受虐般刻意追上去,强迫让二人长久待在一处。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年代文小反派的极品后妈[八零]+番外 锦绣田园:腹黑王爷来宠妻 锦绣姻缘:王爷的极品丑妻 小狗的夏天不凋谢 上交自己后,我靠捡垃圾成了国宝 天上掉下个狗卷君+番外 穿成农家媳,狠辣权臣日日逼我生崽+番外 我靠画符成为星际头条 重回七零,凝脂美人惹上高冷硬汉 希望小区异空间求生手札,番外 岁岁平安,番外 今夜赠吻[年下]+番外 穿为反派们的炮灰长兄+番外 情劫 看到你了CP 我的夫郎是个白切黑(女尊) 农家美人香 拐个夫君来压寨+番外 重生后暴躁少年被我欺负哭了+番外 锦绣田园:种个相公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