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满目喜庆的赤红,好不热闹。阮笺云去帮她送嫁,在卧房里时,看着阮筝云上好妆的面容,忍不住赞叹一句“倾国倾城”。阮筝云自然记得她出嫁那日时,自己也说过相同的话,于是好笑地拉住她手,撒娇地让她不要取笑。至堂前,徐氏早已泪眼婆娑,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没说两句便语气哽咽,甚至要喝口水才能继续说下去,紧紧抓着阮筝云不舍她走,险些误了吉时。阮笺云漠然地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不经意地一瞥,发觉阮玄平日冷肃的神色竟也柔和了许多,眼中竟还带有淡淡的红意。轮到对阮筝云的训诫,竟是一句也没有提孝顺公婆之类的俗话,只道:“你永远是相府的女儿,无论何时,都可以回来。”阮筝云何时见过寡言冷语的父亲说出这般温情的话,一时也忍不住,带着哭腔唤他:“爹……”“快去吧,”阮玄眼圈似是又红了一瞬,不过很快便恢复原样,“别误了吉时。”阮笺云站在一旁,看着一家子温情脉脉的画面,忽觉分外讽刺。原来爱与不爱,这般分明。握成拳的双手忽然松开,似释然,似洒脱。她不曾言语,转身离开了相府。时间好似突然加快了许多,转眼之间,已是落叶满地,秋风寒凉。那日阮笺云正在府中休息,一道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消息从宫中传来。六皇子裴则逸,受封贤王,赐西南为封邑,不日便会搬离京城。与此同时,裴则毓也从秘密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封王前日,成帝曾拖着病体去到容华宫,发了雷霆之怒。“阮贵妃疯了。”往事(一)“想不想知道,你娘是怎么……入秋之后,寒意渐浓。时局近来多不太平,六皇子草草封王离京,太子赋闲东宫,唯独九皇子得成帝器重,常被宫人撞见侍奉君侧。朝中原有的东宫、六皇子两党,尚来不及大展身手,就被成帝如此雷霆之举拆散了去。圣心难测,一时人心惶惶。渐渐的,朝臣之中拥立九皇子裴则毓的声音竟也多了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原先大部分归属六皇子一派的户部。今岁刚上任的户部侍郎段懿,更是坚定不移的九皇子党。段懿此人,在朝中也多有些风言风语。他是今岁科举探花,满身才华自是有目共睹。然而他乃孤身一人,在京中并无根基扶持,与京城某些高门沾亲带故的陈玉韬至今还在翰林院苦苦熬资历,不过区区六品,他却扶摇直上,一下便补了阙,当上了从三品的侍郎。若说背后无人,自是不可能。但他身后之人隐藏如此之深,竟寻不到蛛丝马迹,着实令人忌惮。公开支持九皇子,自然是裴元斓授意的。自段懿在户部任职后,便正式从四公主府邸搬了出去。那是段懿最后一日待在公主府,他站在院落里,问她为何做出如此决定。秋日日光仍盛,空气却早已冷了下来。裴元斓背对着他,正俯身修剪着一束花枝。金晖落在低挽的发髻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面容沉静如旧,明明该是温暖的画面,却莫名让人觉得寂寥。她看也没看段懿,手中小巧锋利的银剪轻轻一动,“咔嚓”一声,一根斜出的花枝便掉到了地上。“段大人。”从前裴元斓是从不这么唤他的,平日大多是颐指气使的“你”;被哄得高兴了,便叫他“小蝴蝶”;偶尔被逼急了,还会直接叫他“属狗的”。可如今,她是今上四公主,他是年轻的户部侍郎,裴元斓这句称谓,礼貌之中亦含了无尽的生疏。“你僭越了。”她是助他直上九万里的好风,更是捏着他颈上项圈钥匙的主家。因此,裴元斓的决定,段懿只需遵从照做,无权置喙。说罢,对他的反应不闻不问,只吩咐下人将满地残落花枝收拾一番,便径直进了屋子。如此干脆利落,竟是一句旁的话也再没对他说。段懿站在紧闭的门前,眉目间是不同于往日的娇纵任性,取而代之的是一派锋利冷然。他盯着裴元斓的卧房,目光是说不出的锐戾。站了许久,终于有下人奉了裴元斓之命,颤颤巍巍请他出去。他这才垂下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裴则毓从宫中秘密传出消息的第二日,便有一道旨意随之传进九皇子府。是皇帝的亲笔,命九皇子妃即刻进宫一趟。来宣旨的太监不是旁人,正是卢进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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