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笺云却对他的反应一无所知,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对不起。”裴则毓垂眸注视着她,声音喑哑:“……为何道歉?”阮笺云道:“其实你言中了,我遇上他,没同他明说与你今日有约,这是一错;擅自同他用膳,却未告知你,这是二错;出来后,又未主动要与你来逛西坊,这是三错。”“桩桩件件,没冤了我,你的确该生气。”如今仔细一想,若是换到自己身上,她心里也定是不好受的。“含渊,”阮笺云唤他一声,捞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边,用柔软的颊蹭了蹭他的掌心,“我错了,你罚我吧。”裴则毓喉结滚动一下,没说什么,只是静静注视着她。阮笺云被他看得心里没底,便低声道:“我是真的诚心悔过了,你不要气,下次定不会了。”话音刚落,就感觉身子一轻,下意识搂住就近的东西。缓过神来,发觉原是自己被打横抱起。裴则毓目视前方,阮笺云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如精心凿刻般雕琢的侧脸。“去哪?”她搂住那人脖子,有些懵地看着他往人群的反方向走。“去给花猫洗脸。”裴则毓答她。哪来的花猫?阮笺云听得一头雾水,但碍于裴则毓还没有说愿意原谅自己,便乖乖地窝在他怀中不动。直到走到分支河流边,看到水中倒影,才蓦地瞪大双眼。原来这人说的就是自己!侧妃“妹妹,若你是她,该当如何?”……天如墨玉,月似弯钩。粼粼的水面上,倒映出一对相依的璧人。两人都蹲下身,一个浅紫,一个淡青,如神仙眷侣,分外相配。只是下一瞬,倒影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打碎了。裴则毓挽起袖子,鞠了一捧水,移到阮笺云面前,让她就着自己的手清洗一番。阮笺云本想用丝帕净面,然而手伸入袖中,却怔住了。“怎么了?”裴则毓见她神色茫然,问道。阮笺云有些懊恼:“我的手帕不见了。”定是方才走得太快,又人挤人,不小心掉出来了。正纠结要不要直接用手,一道月白色的方帕被递到面前。“用我的。”是裴则毓的帕子。阮笺云接过,挽起袖子,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小臂,把手伸进河水,浸湿丝帕。将帕子拧干后,才对着水面的倒影细细擦拭着面颊。这方丝帕是裴则毓贴身放着的,经年累月,难免沾染了主人身上的气息。桃花香气清冽绵长,丝丝缕缕钻入鼻腔。仿佛是那人的手,亲自抚过她面颊。阮笺云莫名有些耳尖发热,便垂了眼睫,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出自己的异样。裴则毓在一旁静静候着她净面,看她动作一丝不苟,神色认真,仿佛在做什么很正式的事一般,唇角便不自觉带了点笑意。阮笺云恐他等得不耐烦,便只草草将妆拭得差不多就停手了。然而风不止,河水便总是摇曳荡漾,照得她的脸也如同西洋镜里般滑稽,看不清是否还有残妆覆在面上。阮笺云无奈,不得不转过头去,抬起脸看裴则毓:“如何?”她离得极近,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月光下,她的皮肤雪白细腻,如一块刚烤制出的新瓷,薄薄一层面皮紧贴着骨骼,眼珠黑得剔透,漂亮的瞳仁里完全能倒映出裴则毓的影子。比起上妆后的冷艳,此时更多是一种天然的美丽,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玉,全然不知自己散发着怎样的光华。裴则毓垂眸凝着她,在柔软的面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很美。”阮笺云闻言,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夸她?瞧见她眼底分明的疑惑,裴则毓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指骨抵唇咳了一声。“放心吧,洗干净了的。”得他这么一句话,阮笺云就放心了,欲也要跟着站起。然而起身时,许是蹲久了的缘故,忽然头晕腿软,向前扑了一踉跄,险些就要掉进湍急的河水里。幸好裴则毓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住。阮笺云被揽在裴则毓怀里,扶着那人的肩,还有些惊魂未定。她今日盘了发髻,一只玉做的步摇插在发间,此时正巧抵在裴则毓的下颌,带来冰凉的触感。裴则毓低头望去,见她头上还带了不少,少说也得有四五支。于是不假思索,将那些看着沉甸甸的簪环都拔了下来。没了发钗固定,阮笺云盘好的发髻一下便松了下来,满头青丝如瀑,柔顺地垂在背后。她头上一轻,脖颈顿时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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