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身旁床褥便沉下去一块。覆着的眼皮前有阴影缓缓移过来,想是有人倾身过来看她。桃花香愈发浓了。这人会做点什么?是看她熟睡,便离去不打扰;还是看时辰不早,将她唤起来?阮笺云正胡思乱想着,忽觉呼吸一滞。秀挺的鼻尖被两根修长手指牢牢夹住,进气出气都无可奈何。她呼吸受阻,下意识便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满是笑意的桃花眼。面前之人眉目温雅疏离,偏又因为眼中的笑意,染上了几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见她醒来,裴则毓才收回手,勾着唇角道:“醒了?”语气中竟然有些微遗憾。阮笺云不笨,稍一思索便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这人一早便看出她在装睡!怪不得会选择这么不温柔的叫醒方式。然而反应归反应,阮笺云内心其实不怎么生气。毕竟,任谁一醒来看到这张脸,都很难生出坏心情。纵是被捉弄,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对面不知是脸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唔””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伸手将她捞起来,又在后腰处塞了一个软枕。做完这一切,便径直忽略了前面的话题:“渴不渴?饿不饿?”阮笺云向来不在意这些小节,尤其刚睡醒,神智并不十分清醒,便放任自己跟着他的问题走:“有些渴,不饿。”昨夜做到最后,她甚至都已经失掉了意识,只能做出下意识的反应。报应就是,她此时喉咙干得不行,甚至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哑。早在她说“有些渴”时,裴则毓就已经在往盏中倒茶了,此时听她说完,正好递过去。水温适中,不烫不冷,喝下去却暖融融的,令空置了一夜的五脏六腑感到分外熨帖。“不饿也要吃些,”裴则毓接过她喝完的杯盏,动作十分自然地将人揽入怀中,“不然体力亏空得厉害,你身子弱,会受不住。”阮笺云闻言险些呛到,好不容易将喉中的茶水咽下去,才幽幽地抬眸看他。她体力亏空,是因为谁?始作俑者却一脸坦然地回视着她,甚至还略带疑惑地扬了扬眉。分明是笃定了阮笺云面皮薄,不会主动将此事掰扯清楚。果不其然,阮笺云默默无言地盯了他半晌,最终还是自暴自弃地倒进了他臂弯里。裴则毓计谋得逞,还不待翘起唇角,便听怀中人的声音响起:“今夜……不若分房睡吧?”唇角上扬的弧度僵住,他沉默了片刻,才垂下眼,注视着怀中人乌黑的发顶。“为何?”阮笺云怎可能将实情和盘托出,绞尽脑汁道:“陛下不只准了你两日假期?后日便又要去上值了,若是再这般昼夜颠倒,总归有些不好。”二人这两日,每每荒唐,都至天青方才了结。上值时辰又早,总不能让他通宵了便径直起床去大理寺吧。裴则毓何许人也,岂会被她这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嗓音淡淡:“那此后便早些就寝。”晚睡早起不行,早睡早起总可以了吧。阮笺云一噎,内心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要的太多,我有些受不住……”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她原有些奇怪的好胜心,兀自倔强着不肯开口,好似在这些地方先一步认输,便矮了那人一头似的。然而经了昨夜一遭,再是天大的好胜心也被磨得消失殆尽了。再不服软,她都怕自己英年早逝。阮笺云说完良久,身后之人才不紧不慢地从鼻腔里“嗯”了一声。这下轮到阮笺云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嗯”是什么意思,他同意分房了?便试探着开口道:“那,我等会让青霭将你的被褥拿去书……”“急什么,”身后之人打断她,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没答应分房。”“以后每晚只一次,不闹你了。”阮笺云闻言顿时摇头。开玩笑,即便每晚一次,也够她受的了。见她摇头,裴则毓便问:“卿卿意下如何?”阮笺云想了想,认真同他商量道:“每周三次,可好?”这个频率应当刚好,既不伤身,还能让裴则毓不至于素着。裴则毓道:“四次。”“休沐日那夜,再加一次。”本朝素设休沐,每逢七日休沐一天,翌日不必上值,官员可自行在家休息。阮笺云仍有些犹豫,正要再同他讨价还价,便听身后那人道:“你若不同意,便还是照着以前的惯例好了。”说罢,原本搁在她腰上的手还颇具威胁意义地向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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