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归不会一辈子都穿着这件官袍,哄哄她也未尝不可。阮笺云闻言一怔,随即唇角不自觉翘起,只觉得面前的人分外可爱。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单纯地夸他一下。但她到底也没有出声解释,毕竟裴则毓穿官袍的模样确实很养眼。因着阮笺云是坐马车来接他的,裴则毓便将绝影交给了时良,让他牵着回府。两人并肩走到门口,先后上了马车。帷幕落下,阮笺云便开门见山:“殿下,您要去西南吗?”她知道此事,裴则毓并无意外:“四皇姐告诉你的?”“陛下催得很急,而且吴廷金死得蹊跷,务必要去一趟。”他以为阮笺云是在担心,于是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承诺道:“放心,我会努力赶在乞巧节前回来。”乞巧节,家家户户夫妻都会成双入对地上街游玩,他不在,恐她一个人寂寞。阮笺云没跟上他的思路,一时有些懵。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到乞巧节了?但她没放在心上,只是点点头:“那我回去帮殿下收拾行囊。”“不必,”裴则毓摇首,道,“东西不多,让时良收拾便是。”若是寻常公办出使,沿路都会设驿站。外派的京官,大多是京城人士,自小娇生惯养,睡不惯条件艰苦的驿站,便会选择在相邻郡县的官府下榻,整顿车马后再继续出发。但既答应了她早些回来,裴则毓便二者都不打算采纳,轻装上阵。若是尽全力赶路,应当能将行程压缩到往常时间的一半。阮笺云也不熟悉他事务,远不及跟了他十数年的时良利索,自然没有反对意见。回府后,裴则毓先去净房沐浴,才出来吃的晚饭。进去之前,交代阮笺云不必等自己。他被公文耽搁了一阵,两人回来的时间本就比正常下值晚了,若再耽搁,怕妻子会饿得难受。但阮笺云不饿,也不急着用膳,便叫青霭端上来一碟糕点,倚在小榻上,一边慢慢吃着一边看书,等裴则毓出来。从前不觉得,但自从习惯与裴则毓一起用晚膳后,便觉得吃饭一事,还是两个人一起吃更有食欲。裴则毓也没有叫她久等,不多时便推开了净室的门。袅袅白雾裹着热气,从净室里蒸腾而出。夏季暑热,裴则毓也换了更轻薄的袍子,只随意在腰间系了一个结,露出大半胸膛,以及延伸向下,没进浴袍的隐隐肌理。阮笺云抬头,便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他袒露的胸口。即便两人有过一段时间不短的同塌而眠,但那也都是吹了烛灯之后,黑漆漆一片,只能感受到身边人温热的鼻息,她还是头一次这么坦诚地见到他的身体。她险些被口水呛了嗓子,掩饰般地起身要去叫厨房上菜,行走间却不小心拂落了小几上的书。裴则毓此时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先她一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书。阮笺云猛地睁大眼,来不及伸手去接过来,就见裴则毓目光不经意地略过书页,随即一凝。——坏了。她心中一时只剩这个念头,身体僵硬,默默懊悔着自己方才的鲁莽。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她维持着僵在原地的动作,眼睁睁看着裴则毓垂下眸,开始阅读书上的文字。两人皆一言不发,屋中一时只能听到书页翻动的声响。良久,裴则毓才轻笑出声。他合上书,将它搁回案面,一双含笑的眼睛才移到她早已绯红的面孔上。“从前不曾涉足,今日一见,《女戒》果真不同凡响,发人深省——”“也不怪卿卿手不释卷了。”他刻意在“手不释卷”这四字上咬得重了些,如愿看到面前人愈发通红的双颊,“多情女与薄情郎的故事,的确耐人寻味。”随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阮笺云的头也一寸寸垂得更低,甚至都快贴到胸口了。她滚烫着两颊,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心中悲鸣一声。怎么运气这么差,自己难得买一回闲书,今日偏偏就让他给撞见了。裴则毓的概括能力还是很强的,这本书讲的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姐,被高门公子哄骗后坠入爱河,却发现自己痴心错付,最终决意复仇,手刃负心汉的故事。她那天路过书肆,恰好看到了这本书,便拿起来随意翻了一翻。这种口水话本,素来并无甚逻辑,奈何看起来却会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快意。阮笺云也许久不曾看过话本,一时兴起,就带了回去。反正她所有的书都会包上伪装的封皮,也不怕被人看到里面的故事。不想今日,就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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