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将嫡次女嫁与钦天监监长的消息,在京城中不胫而走。原还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想将相府这朵娇花抱回家中,得此消息,只能遗憾地作罢。高门之间关起门来,无不叹惋监长好命,怎么就娶到了这样一个家世品貌均为一等的女子。不过,遗憾归遗憾,叹惋归叹惋,相府二姑爷的人选,虽是意料之外,亦是情理之中。丞相阮玄,是朝中出了名的清正廉洁,不偏不倚,深得圣心。姑爷上官尧,虽于仕途上难有大进益,但品行端正,亦深受成帝信赖。加之阮贵妃插手六皇子选妃一事,宫中虽下令封锁了消息,可也堵不住合宫上下悠悠之口。能屹立在这座几世京城不倒的,都是千年的狐狸,怎可能毫无知觉?是以大都看出来,阮玄这一步,是在向成帝表忠心。相府选婿,不在意门第高低,并无党争之心。成帝对此倒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又让皇后将阮笺云叫进宫中,以陪伴之名话了几次家常。阮笺云对此十分战战兢兢,每次都是掐着时辰走进凤仪宫。她实在很怕再遇到太子。其实她冥冥之中感觉到,太子对自己有些特殊。但这份特殊,于她而言,却是一种不可推拒的负担。于理于情,两人之间都不该有私。幸好每次进宫时,楚有仪都坐在皇后身边。有她在,即使偶尔两次碰到了裴则桓,阮笺云也能没那么僵硬,躲在楚有仪身后,只是自顾自地逗着裴琅。随着逗弄的次数越来越多,裴琅也逐渐认得了这位漂亮的婶娘,每次看到她来,就咧开一张没长牙的小嘴,张着手要她抱。软软的婴孩被交到臂弯中,阮笺云不由得弯起眼,心也变成臂弯里沉甸甸的重量。表面的太平还并未维持多久,就被一桩突如其来的大案划破了宁静。就在裴则毓与裴则桓整理完案情,秘密上报成帝的后一天,西南转运使吴廷金,于狱中暴病而亡。而两人上报的,正是吴廷金贪污国库、攫取民脂,导致堤坝因偷工减料,而无法抵御河流涨潮,最终引起西南水患的证据。消息传到宫中时,成帝当即震怒,立刻下令,命裴则毓去彻查清楚,吴廷金在朝中是否还有上家。前脚证据确凿,只差刑审,后脚犯人便不治身亡。如此藐视天威,简直是一种挑衅。阮笺云得知时,正与裴元斓一道坐在栖风亭中,一边听雨打浮萍,一边悠闲地沏着茶。“这下,你家那个估计得有的忙了。”裴元斓手中研着末,慢悠悠道。阮笺云“唔”一声,脑中也在思考这件事。若想彻查吴廷金和其背后之人,少不得要去西南一趟。裴则毓要去吗?何时去?裴元斓看出她心中思绪,哂笑一声:“看看,才提他一句,心思就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急什么,把这炉茶喝完再走也不迟。”被好友调笑,阮笺云起先还有些赧然,然而不经意抬头,目光越到对岸,在看到岸边伫立着的鲜艳身影后,便笑出了声:“大哥不说二哥,殿下自己的桃花债追来了,可怎么办?”裴元斓先是不明,后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霎时脸色一黑。不是叫他在屋子里等着吗?就这么闲不住。她有些头疼,也没了心思继续烹茶,草草将手中茶具一丢,与阮笺云一同起身,走出亭子。阮笺云回府时,恰好是大理寺下值的时辰。她撩开帷幕看了看天色,对车夫道:“不必停了,直接去大理寺接殿下吧。”车夫应了一声“是”,便赶着马儿继续朝着大理寺行驶去。裴则毓得到消息的时间比两人略早一些,是以一下午都在不停安排着自己走后大理寺各项事务的运转,好不容易赶在下值前大概安排完。时良进来禀报,说皇子妃在门外等他时,他还有些自己的公文没有处理完。初夏已至,雨停之后,暑气也日渐升腾起来。裴则毓应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叫住时良,道:“叫人将库房的冰鉴搬出来。”“让她进来,在这里等我。”时良点头,转身照办。甫一进公廨,一股凉爽之气便迎面袭来。阮笺云顿感精神为之一振,灵台也清明了许多,不似先前晨起时,因着闷热粘稠的空气而感到困倦。“卿卿来了?”裴则毓并未抬头,只道,“你先坐,等我一刻钟。”阮笺云应了一声,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裴则毓在办公,她也没带书来,一时有些无事可做,只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的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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