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笺云点了点头。那两人晚上可以一同用晚膳了。其实,她内心还是希望裴则毓每日都能如今日般早些下职的。说到晚膳,她蓦然想起来:“殿下办公时,午膳和晚膳都是在食鼎阁解决的吗?”裴则毓轻轻摇首:“今日有些特殊。”“平日若无意外,都是与同僚们一同在大理寺用膳的。”上午处理一起狱案时,发现刑部有档案没有送过来。原本叫时良跑一趟便可,但他念着多与刑部的人打些交道,日后也方便共事,便亲自去取了一趟。回来恰巧撞上举子游街,一时回不去,又正巧看见妻子在食鼎阁。本想上去与她一道用膳,奈何不受人家待见,这才灰溜溜地去了另一个房间。阮笺云“哦”了一声:“大理寺伙食如何?”在她印象里,裴则毓倒不是个挑嘴的人,不论食物好吃与否,他多少都会吃一些。又想起宿在贞贵嫔寝宫时,他与自己讲的那些陈年旧事,心底不禁漫上一丝心疼。想必是儿时的日子不好过,他才不挑食的吧。若是像太子、六皇子一般,自幼被人捧在手心,万般呵护地长大,怎可能不会对饮食有所挑剔?裴则毓道:“尚可。”事实上,大理寺是本朝出了名的清水衙门,又并非军营和禁军那种费力气的营生,所供伙食单调寡淡,也只有“敷衍”二字能概括的了。裴则毓是皇子,原是也能得些优待的。但他对食物味道并无特殊追求,加之不愿给人落得“金尊玉贵”的印象,便一视同仁地与同僚们吃在一处。但若说偏好嘛,也是有的。自从阮笺云换了厨子后,府里的饭食比以前更合他胃口了许多。但裴则毓也只是被她提及,这么一想,丝毫没有劳动妻子给他送饭的念头。两人虽是夫妻,可他到底不愿牵扯她太多。若是交涉太深,将来……也是麻烦。走过抄手游廊,便到了前厅。青霭早听到阮笺云回来的消息,欢欢喜喜地叫厨房烧了一桌好菜。姑娘出去了那么久,回来肯定累了。趁着殿下在,姑娘心情好些,得想办法叫姑娘多吃些。到京城这么久,姑娘每顿都只动那么几筷子,脸颊清瘦了不少,显得人愈发清冷伶仃。青霭盯着人烧的菜,自然大多是些阮笺云爱吃的宁州菜色。阮笺云原还担心裴则毓吃不惯,不想宁州菜的微甜倒正合了这人胃口。许是一段时间不吃的缘故,裴则毓反倒还更添了半碗饭,带动得阮笺云也不自觉多用了些。待收拾得差不多后,也将将到了就寝的时间。裴则毓一个眼神递过去,时良立刻会意,为难地看向阮笺云:“殿下,下人说书房的床褥都拿去洗了,还未晾干,您要不和皇子妃……”裴则毓应了一声,也转而看向阮笺云。两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阮笺云身上,她掌心悄悄攥紧,“唔”了一声。“殿下……您可介意?”贪欲想把她锁在这座院子里裴则毓自然是不介意的。这一结果青霭和时良都喜闻乐见,一个立刻吩咐净房烧水,一个快步去书房拿寝衣,动作利索极了,好像一个耽误,两人就要反悔了似的。依旧是阮笺云先行沐浴,裴则毓在卧房里等她。一道门隔绝了所有旖旎情丝,裴则毓闲来无事,索性好好看看她日常所处的地方。原本他一个人住时,卧房里除了必备的大件之外,鲜少见什么装饰。清清冷冷,俨然一个“雪洞”。然而她住进来后,到底是不一样的。博古架上搁置了几尊青瓷花瓶,斜斜溢出几枝桃花,夜风一吹,清香就涌入鼻腔,令人心旷神怡;窗下的小榻前多了一个桦木的架子,做工虽有巧意,但到底粗糙了些,不似出自府中工匠之手,上面满满当当放着她的书,甚至还有几本放不下,堆在了榻上的矮桌上;更不必说只有她才用的妆镜台,胭脂首饰被归置得井井有条,一如她人一般,给人以清爽沉静之感。裴则毓没见过其他女子的妆镜台是什么样的,但此时却觉得,她的东西似乎太少了些。皇子府的中馈此时应已完全握在她手上了,妻子是个识大体的女子,想是不好意思用府里的银子置办花销,说不定至今都是在用自己的嫁妆。自己得寻个机会与她说清楚,府中银子,随她调度。不经意举目,望见那件搭在屏风上的丁香色罗裙,忽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日妻子似是盛装打扮了一番。唇色鲜妍娇嫩如春景,黛眉缥缈乌黑如远山,连衣裙都是平日不常穿的小女儿家喜爱的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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