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被如此盯着,一时也有些慌神:“您,您……”“慌什么,好奇罢了。”阮笺云不疾不徐道:“你说他背靠九皇子府,那靠的是九皇子,还是九皇子妃啊?”管事的被她方才一吓,一时不敢开口,还是青霭又塞了一锭进去,才颤声继续道:“九,九皇子……”“那癞子的姑母是九皇子的奶妈,一直跟了九皇子二十年……”在阮笺云的注视下,管事的有些吞吞吐吐:“小人妄自猜测……应当就是九皇子的意思。”“倒有些道理。”阮笺云收回视线,笑容不变,“只是,你们博坊有些特殊啊。”管事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我竟不知,付不起钱的赌鬼也能一直待在博坊里。”她清凌的声音在雅间内流动,动听至极,落在管事的耳里,却无端锋利如刀刃。“你们到底是博坊,还是做慈善的?”见瞒不过眼前人,管事的咬牙,终于松口:“……大人英明。”“那癞子确实会时不时还些钱回来,且还得不少,差不多能把从前的债消个干净……”阮笺云道:“日期。”管事的有些犹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还是开口说了几个日期。青霭早便找来了纸笔候着,此时立即一一记下。阮笺云问完,挥了挥手,青霭便又往那管事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管事的有些发懵,抬头看去,却见面前女子并未看着他,而是将目光移向了窗外。“你可以走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管事的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大人您放心!”送走管事,青霭瞧着阮笺云神色,略有些担忧。阮笺云面色罕见地有些发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后怕,道:“走吧。”恐怕就算那赌鬼不还账,博坊也不会亏。待他终有一天,欠下自己一辈子也还不上的账时,博坊恐怕就会有人带着账单,敲响九皇子府的大门了。治下无方,纵人私赌,拖欠债款……到时候,桩桩件件,都会被算在裴则毓头上。他那时恐已成朝廷命官,身上骤然多出这许多罪名,谁想参他一笔,都是轻而易举。到时,九皇子府、相府,一个也别想逃过。幸好今日此事被她撞见,一切还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阮笺云眼底闪过一丝冷色。看来有些事得抓紧办了。“回去之后,叫周英来见我。”—周英到房中时,阮笺云正支手撑着下颌,目光凝肃,不知在想些什么。余光瞥到周英来了,道:“坐。”她单刀直入:“孔嬷嬷有个赌鬼侄子,这事你知不知道?”周英闻言,也是一愣。“奴婢不知。”“孔嬷嬷当初只说家人都死绝了,这才上京城讨生活来,奴婢从没听她说过有什么侄子侄女的。”周英是家生子,从前又被孔嬷嬷打压,基本上没有出府的机会。府里有机会跟外界交流的,恐怕也都是孔嬷嬷的心腹,自然会帮她防着这事。阮笺云不多言,只把青霭记的那几个日期交给她:“这是她侄子还赌债的时间,你想办法,把孔嬷嬷那几日的行踪打听出来。”周英应下,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道:“殿下,还有一件事。”“您叫我盯着‘孙蓉’,有情况了。”孙蓉就是那日阮笺云故意错认成孔嬷嬷的那个。“我按照您的意思,将她与孔嬷嬷区别对待,故意亲近她,疏离孔嬷嬷,她行事果然张扬了许多。”“这半月来,与孔嬷嬷从最初的口角到争执,昨天甚至还打了一架。”说是“争执”,都有些含蓄了。上至祖宗八代,下到未出世的子孙后代,无一不遭受了非人的洗礼。那场面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周英想了想,还是把更详细的场景省略掉了。“原先与孙蓉亲近的那一帮人,如今对孔嬷嬷的话,也有些敢不从的了。”这些都在阮笺云的意料之内,她笑了笑,夸道:“做得好。”周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要将身上揣着的账本递给阮笺云,不想却被阮笺云拒绝了。“我信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阮笺云一贯的行事准则。周英收回胳膊,眼睛有些发热,低低应了声是。不知不觉,天幕已彻底黑了下来,一轮弯月悬在寂寂夜空。周英走后,阮笺云又看了会书,才洗漱熄了蜡烛。她下午休息过了,此时也还不困,便睁着眼睛,默默望着床帐上的花纹发神。裴则毓说了,凡在京中的皇子和公主都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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