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做完一切,才呼出口气,静静跪坐在一旁。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全看此人造化了。待进了城,已是戌时。京城不设宵禁,因此长街上仍旧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医馆在巷子里,车轮轧过碎石路段,震得车身也随之颠簸,阮笺云身子摇晃,下意识抓住了离身旁最近的东西。待稳定下来,忽得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分毫。——一只大手牢牢掐在她颈后,只需稍一使力,便能叫她再看不见明日的太阳。离得近了,浓浓血腥气争先恐后涌进她鼻腔,令人几欲作呕。“……你是谁。”声音沙哑得紧,却不掩其中冷厉,如同那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一般冰冷。阮笺云敛眉垂眸,只道:“你伤得很重。”“马上便到医馆了,我若是你,这会便老老实实躺下,也省些力气。”她音色平和柔缓,听起来莫名让人觉得心安。那人似是听进去了,手却依然扣在她颈间,不曾下移分毫。“不去医馆,去另一个地方。”男人说了一个地点。“……”好心救人,反倒害自己陷入困境,阮笺云也懒得开口再劝,叹了口气,依言向车夫转述。车夫虽疑惑,却也不敢问,只老老实实调转方向。男人说的地点似乎远离城中心,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住。“闭眼,”那人简短道,“或被我打晕,你选。”阮笺云早在听他说完前两字后便闭上了眼睛,此时听完,还贴心地提醒了一句:“车外是我的女使和车夫,先生若信得过,便交给我吧。”不然恐怕你也打不过来。她心说。那人一言不发,似是默许。阮笺云于是随意找了个理由将两人支开,待感到车外清净后,便道:“请吧。”她眼睛闭着,所以不知那人目光在她脸上深深停留了一阵。“多谢。”随即一阵清风拂过,再睁眼,车内便只剩她独自一人。只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能证明,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青霭买完东西回来,急急撩开帘幕,却惊得手里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姑娘,人呢?”“醒了,走了。”阮笺云淡淡道。青霭摸不着头脑,却也能看出阮笺云眼底的疲惫,顿时顾不得别的,待车夫回来后,直直便回了九皇子府。回到府里,嘱咐车夫将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车夫领了银子,自然满口应是。他们干这一行的,少有不撞见雇主辛秘的。运气差些的,被高门大户直接灭口也无处报官;他非但不用受罪,还能收些格外的银两,怕引起同行的嫉妒,也是不敢到处去说的。安顿三种水源时,青霭搬起那冰块,顿时“呀”了一声,遗憾无限。“姑娘……”冰块原本便因路途化了不少,又因阮笺云止血救人缺了大半,此时仅剩的部分也已浸入了铁锈血腥气,难以再作煮水之用了。阮笺云早已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此时并不意外,反倒轻轻拍了拍青霭的手:“辛苦我们青霭一路拖它下山了。”见青霭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便挽了她的手臂安慰道:“无事,不还有其余两种水源吗?”虽缺了水源,但好在她还有茶饼,再不济,还有手艺。今日舟车劳顿,又频生风波,阮笺云洗漱完已是眼皮都睁不开,甫一沾枕,便昏昏入梦。翌日醒来,只觉头昏脑涨,浑身无力。她强撑着身体起床,却险些跌倒在地,幸好青霭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不致摔个鼻青脸肿。青霭将手覆在她额上,只觉手下仿佛贴了块烙铁,滚烫灼人。“昨日我就叫姑娘不要脱披风嘛!如今难受,又有谁能来替。”阮笺云惨白着脸,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虚弱笑了笑,刚想宽慰她,张开口,却又呛咳起来。等了一阵,府里郎中来了,开了道方子。青霭去抓了药回来,阮笺云服下后,蜷缩在被子里发汗,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她心里惦记着试茶,睡得总不安稳,半梦半醒间,被青霭唤醒。“姑娘,宫里来人,说是皇后娘娘想请您进宫叙话。”阮笺云出了一身的汗,仍是昏沉着,闻言用鼻音“嗯”了一声。“……你去辞了娘娘,说我感染风寒,怕过了病气。待病好后,再亲自去给她老人家赔罪。”青霭应了一声,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去回宫人。—凤仪宫。“感染风寒?”皇后端坐正中,下首坐着楚有仪,此时听到内侍回禀,有些遗憾地喟叹一声:“那倒是有些不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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