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年轻人站在眼前,把它套在他手上,对他说“健康平安”;
结果……
结果,他胸口猛烈地疼了,像块脆蜡纸,被烟头一戳即破。这和刚才应激躯体化不同,是幻痛,痛迅速扩散,直冲上头。
楚霜脑袋“嗡”的一声。
他煮沸的记忆里,无数泡泡拥挤在眼前破裂、炸开过往,让他清晰看到——
“我看你就是个傻白甜”;
“喜欢……你”;
“我能叫你‘哥’吗”;
“相信我,我对你没有丁点坏心”;
“咱们走吧,离开这,现在”……
楚霜茫然,他想起来了。灵魂如被抽离□□、以第三人视角看到站在窗边不知所措的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夜寒灌入鼻腔。
四周的场景在远离,整个世界都在远离,他如入空濛之境,倏然独自面对无限空间带来的压迫。奇怪的第三视角被拔高,恍惚“我是我”、可“我又不是我”。他看到自己渺小如尘埃,被无依无靠的恐惧感笼罩。
他想起一句话“所有事情都是这样的,会过去、被忘记……”(※)
会吗?
不会吧,至少魂魄会记住。
楚霜明白这是意识要到达极限了,他想着起码找地方坐下,可视角像被锁死了。
他不得已牟足力气,在舌尖咬一口,没轻没重、咬出浓重的血腥味。
万幸,疼痛让他能动了。
可一步迈出去如踩在棉花套子上,眼前炸开一捧星云,扑面砸过来。
这之后,不知多久过去。
没有梦、没有声音、没有痛……
直到与前些天类似的冷袭来,楚霜才在寒颤中收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他缓缓睁眼,入眼的是病房熟悉的屋顶。
失去意识前乱七八糟的碎片拼合,点亮他记忆拼图的唯一缺失,名为“苏信昭”。
“醒了,觉得怎么样?”是李谨仁的声音。
楚霜刚一动,额头生疼、后背也疼,他抬手摸脑袋——
“啪——”
李谨仁健步如飞蹿过来,一巴掌扇在他手背上:“别乱摸,你摔倒磕在椅子上,脑门子肿了个枣,咸鸭蛋那么大。对了,记忆芯片磕掉了。”
博士没太夸张——拜凝血障碍所赐。
“掉就掉了吧,我都想起来了,信昭呢?”楚霜讪笑着慢慢坐起来,化身丹顶鹤,环视一周没见人,“他什么毛病?”
李谨仁眨巴着眼睛看他:“哦,想起来了。你不恨他么?”他给楚霜做过脑部扫描,为求稳妥,明知故问。
楚霜低头看见左手拇指是一圈被金镶好的殷红,嘴角不明显地上扬:“恨他多累,恨不动啦……”
“你睡了一天多,有人担心了一天多,”李谨仁点开终端对助手吩咐,“跟那臭小子说,人醒了,让他过来。”
片刻,苏信昭在房门口扒头。
“他脑袋里的芯片不稳定,在持续细微放电,我只能先给他做微创手术、加一块辅助芯片,起码保障安全,”老李解释两句,往外走,才不想变成灯泡,被镶到墙上去,“难兄难弟有话赶快说,说完了好好休息。”
而直到老头出门,小苏还是站在门口,他想过去,又不敢。
他知道楚霜想起来了。
二人此时相见,好像该挥拳相向,也好像该痛哭流涕,宣誓不再辜负。
可与经历相比,爱或恨都苍白、不足够刻骨铭心。本该轰轰烈烈的情愫被磨圆棱角,化为切实的珍重,让二人相顾无言。
楚霜在看苏信昭,对方微创的伤口该是在脖子,洁白的绷带把小苏衬得下颌削尖,清俊无比。年轻人的身影被楼道灯光拉出延长线,光影一起扑至楚霜的床脚。
楚霜兀自笑,笑自己像长在深渊中的向日葵,总被丁点温暖光源操控,独有眼前这抹明媚,对他从来没有坏心思。
于是他对明媚招手。
苏信昭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
楚霜一把拉人,拽小苏到床边坐下,右手在对方背心按住、把只属于他的微光压紧在胸膛。
“都过去了,重新认识很开心,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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