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梓巧做完问讯笔录,被教育几句,由包子送回家去。
桑迪王子却拒绝护送,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他在建筑物周围闲逛,确认没人跟踪,找到了刘微宇的陆行机甲,定定注视机甲片刻,溜达过去微笑着敲窗。
很快,机甲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有人。
舱内是个老爷子,五官温和,但模样狼狈。老头儿空档披着满是褶皱和灰尘的西装,衬衣被随手扔在一边;隐约可见,他肩膀上一条大伤口被止血泵抓紧,左脸从下颌到颧骨浮肿,有大片淤血。
桑迪“噗嗤”笑出声:“冯老师动了刘总长的禁脔,被打了么?嘶……微宇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拿机械臂打您,欺老损功德啊。”
老头子是冯路。
刚才他冒着生命危险在楚霜眼皮底下杀人灭口,险些被楚霜送走。最后虽然被刘微宇救了,但那人把他拽到没人地方就是一拳。冯路在国研院、学术界向来德高望重,哪儿受过这个?他有火无处发泄,冷言冷语说:“殿下知道‘禁脔’是什么意思么,用这词形容楚上将?”
桑迪在他对面坐下:“难道不是么,您动他,微宇揍您,没毛病。”
冯路懒得跟他矫情,冷脸质问:“殿下在做什么?暗中投诚、给我们药方却不让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宝贝儿,枉你做到今天这位置。我不搅局您老就暴露了,您以为梓巧简单么?”桑迪说着话,把左手的指环拿下来,合在掌心里摩挲。
冯路不屑地看着他冷笑:“她那点心思我明白,从小到大没受过屈,突然死爹就受不了了。她真以为帝国从上到下都纵容她三分么?像只扑棱蛾子一样碍眼……真把事情搞砸了,陛下自然收拾她。”
“可您明知道她接近别有意图,还引她入局,就不厚道了。您真要看她参加血肉竞拍?”桑迪说话间,把戒指套在右手上。
“没经过社会毒打的丫头片子,我是在替竞卓管教女儿,他在天有灵该谢谢我,”冯路说到这,突然定定地看着桑迪,他的肿脸让他扫尽温文,每个表情都龌龊,“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她……”
可话没说完,桑迪倏忽起身,一拳冲他脸上招呼。
冯路大惊。
须臾间,下意识缩头挡脸——对方的拳面贴着他的脸皮停住。
冯路偷眼看,见桑迪眼中的戾气消散。
“哎呀,我是强迫症,看您这脸怪难受的,一时没忍住,”桑迪收手,把戒指戴回左手,“啧啧,刘总长快收队了,我走啦,免得他连我一起揍,拜拜,老宝贝儿。”
他回一个飞吻,跳下陆行甲,揣兜溜溜达达地走了。
冯路心脏突突突地跳,坐在舱内怔怔回魂儿,脑袋里有团要爆炸的火:一个个都有病,都他妈是疯子!莫名其妙!
时间一晃三小时过去。
楚霜意识回笼像是被冻的。
他依据床体的支撑力判断,自己还在研究所——只有老李头的病房里,才有能把人脊梁硌得生疼的硬板床。他曾经合理怀疑博士为了省钱,拿躺尸体的合金板子做二次改造,老头子死不承认。
药效还在,他睁不开眼睛。依着透过眼皮的微弱光感判断,病房里只点着小夜灯。
而小苏此时正蔫不吭声地借着暖光守着他,看他输血、看他安静地躺着,怎么都不够。
在苏信昭的世界里,楚霜太有魅力了,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通过资料了解楚霜时就这样认为,只是当时他没意识到这是所谓的“魅力”。
将军的魅力与阴柔、阳刚无关,甚至与性别无关。非要定义的话,该说这人灵动且让人捉摸不透。他的魅力是他的自我,冷峻、也温柔,在凄霜苦雨中活色生香。
而且,他只对苏信昭有种别样的好。
小苏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率拯救过星系,攒下功德舍不得消耗,才换来在深渊边缘与楚霜相遇痴缠。往后,他想为对方换来温热光芒,蒸掉寒雨,哪怕只让他举头的丁点空间有晴天。
介于小苏不错眼珠子地盯人,楚霜呼吸节奏稍微变化,他就察觉了。他看对方睫毛轻颤,一副想睁眼却睁不开的模样。
“难受?”他问。
楚霜昏沉,听出是苏信昭,张张嘴,艰难地说:“冷……”
苏信昭立刻凑过来贴他额头,又看体征监控,369c。
李谨仁送楚霜出治疗室时交代过——楚霜用过太多止疼药,这次换成替代品。原理是让内置关节支架降温,通过降低神经敏感缓解疼痛,楚霜如果觉得冷,是神经错觉导致的凉冷不分。
苏信昭早知原理,见楚霜虚弱无比地说出“冷”时,心脏依旧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又酸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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