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谢临洲将烤好的鱼递给楚玉衡,还细心地剔去了鱼刺,“尝尝看。”
楚玉衡咬了一口,鱼肉鲜嫩多汁,带着淡淡的灵力,好吃得让他眼睛都亮了:“师兄,你烤的鱼真好吃!”
谢临洲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喜欢就多吃点。”
夕阳西下时,两人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分享着剩下的烤鱼。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溪水倒映着天空的颜色,美得像一幅画。
“师兄,你说……我们能找到传说中的机缘吗?”
楚玉衡忽然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不知道。”谢临洲诚实地回答,“但对我来说,能跟你一起闯秘境,已经是最好的机缘了。”
楚玉衡愣了愣,转过头看着他。夕阳的余晖洒在谢临洲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心口忽然一紧,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痒痒的,暖暖的。
“我也是。”楚玉衡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却清晰地传到了谢临洲耳中。
谢临洲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出手,想像往常一样揉一揉少年的头发,指尖即将触到时,却又微微一顿,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情愫,不必说出口,也能在空气中悄然滋生。
夜幕降临,两人在溪边搭了个简易的帐篷。
谢临洲守在帐篷外,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忽然想起在望月台的那个夜晚,他没说完的话。
或许,等从秘境出去,真的可以……
“师兄,外面冷,进来吧。”楚玉衡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谢临洲笑了笑,钻进帐篷。
帐篷不大,两人并肩躺着,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师兄,你睡了吗?”楚玉衡忽然轻声问道。
“没。”谢临洲转过头,借着月光看着他的侧脸,“怎么了?”
“我在想……等出去以后,我们……”楚玉衡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轻微的震动打断。
地面突然开始摇晃,帐篷外传来妖兽的嘶吼声,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妖兽都要凶猛。
“不好,可能是高阶妖兽群!”谢临洲立刻起身,握紧长剑,“你待在帐篷里别动,我去看看!”
深入秘境,前路未知
地动山摇般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帐篷的支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哀鸣,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帆布外传来的嘶吼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时而尖锐如裂帛,时而沉闷似擂鼓,夹杂着利爪刨抓地面的刺耳声响,显然有无数妖兽正在逼近。
谢临洲一把将楚玉衡按在帐篷角落,自己则背对着他挡在身前,长剑“噌”地出鞘,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待在这里,用灵力护住心脉,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可紧握剑柄的指节却微微泛白。
他能清晰感知到,至少有上百只妖兽正从四面八方向此处聚拢,其中不乏筑基期的凶兽。
“师兄……”楚玉衡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布料。
他看着谢临洲宽阔的背影,那背影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格外挺拔,却也透着孤绝的意味。
“听话!”谢临洲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不轻,目光扫过他苍白的脸,终究还是放缓了语气,“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掀帘而出,帆布落下的瞬间,楚玉衡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紧接着便是金铁交鸣的脆响。
楚玉衡死死扒着帐篷的缝隙往外看,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雾气弥漫的空地上,无数黑影在其中穿梭跳跃,有的长着狰狞的头角,有的拖着布满黏液的长尾,猩红的眼睛在雾中亮得吓人。
谢临洲的身影在黑影中腾挪翻转,长剑舞动如银练飞旋,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串血珠,可妖兽仿佛杀不尽一般,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很快便将他围在中央。
“师兄!”楚玉衡目眦欲裂,看着谢临洲肩头被妖兽利爪划开的伤口渗出鲜血,再也顾不上什么叮嘱。
他猛地抽出腰间流霜剑,灵力灌注剑身,竟让这柄寻常法器泛起了淡淡的莹光,随即掀开帐篷冲了出去。
“谁让你出来的!”谢临洲又惊又怒,回身一剑劈开扑向楚玉衡的狼形妖兽,腥热的血溅了他半边脸颊,“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能……”
“要战一起战!”楚玉衡打断他,流霜剑挽出一朵剑花,精准地刺入一只巨蟒的七寸。
少年的手臂还在微微发颤,眼中却燃着执拗的火光,“上次黑风岭你护着我,这次该我护着你了!”
谢临洲一怔,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热流。他看着楚玉衡虽显稚嫩却异常坚定的侧脸,终究不再多言,只是调整了站位,与他背靠背站在一起。
两人的剑光瞬间交织成网,谢临洲的剑凌厉如疾风,楚玉衡的剑灵动似流萤,竟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
谢临洲能清晰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力量,还有少年急促却沉稳的呼吸声,原本紧绷的心弦忽然松了些,低声道:“左后方有只赤瞳豹,小心它的速度。”
“知道了!”楚玉衡应着,手腕翻转,流霜剑精准地挡住了从左侧扑来的黑影。
不知战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妖兽的嘶吼声才渐渐稀疏下去。
地上堆满了妖兽的尸骸,血腥味浓得呛人,两人都已力竭,瘫坐在血泊之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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