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冯瑞瑞道,指了指周凡:“周凡,帮我给奶宝儿拿个罐头过来。”
周凡愣了下,很快意识到冯瑞瑞这是有话想和池寒青单独说,站起身,走到修车店后面的小房间。
“池总。”见周凡离开,冯瑞瑞才开口:“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但你应该也清楚,周凡这些年带着渺渺,一个人过得真的很不容易。我是把他们当成我亲弟妹看的,只要我能做到的,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就行。但真要出了什么事……”
池寒青了然:“瑞瑞姐,你放心,我当年因为无能为力,失去了他六年,如今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冯瑞瑞笑了笑,低声道:“周凡他真的很喜欢你。”
池寒青眉眼温柔下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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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大半个月,周凡都跟着池寒青一起跑工地。池寒青在附近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买了套大平层,简单装修了一番,换了整套软装,还找了专门的设计师,加装了小装置,让渺渺能更好的在新环境里生活。
因为两人都工作繁忙,冯瑞瑞又跟着一起在工地里每天灰头土脸的干活,临近年关,时间紧任务重,好几次都没能准时回家。池寒青干脆从京城找了个专业的护工,陪在渺渺身边。
那个护工是个说话和气永远带着微笑的年轻女孩,二十多岁,读过幼师专业,说话语气让人如沐春风,名字也很贴切她的气质,叫明柔。
一开始,周凡不放心这么个陌生人和渺渺相处在一起,冯瑞瑞也是同样的看法,便拜托了冯阿姨有空多去新房子那边看看。
后面发现明柔非常专业,渺渺也很喜欢她,还能和明柔一起学习知识,他们才放下心来。
尘土飞扬的工地上,周凡摘了安全帽,走进临时办公室,擦了擦脸上的汗。
他正喝水休息,冯瑞瑞也走了进来,见到他,玩笑地喊了一声:“周工。”
到工地后,周凡和冯瑞瑞都被池寒青安上了“特聘技术顾问”的头衔,周凡之前所展现的维修技术本就让他在工人之中有了不错的口碑,现在这个唬人的头衔一安,走到哪儿,都有人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周工”。
周凡对此相当无奈,仿佛凭空多了个“周公”的外号。
至于冯瑞瑞,她虽然是女人,但技术过硬,人也豪爽开朗,又明摆着和池寒青这位大老板关系不错,没人敢得罪或瞧不起她,都会叫一句“瑞瑞姐”。
“下个月就过年了,池总会回京城那边去吗?”冯瑞瑞问。
周凡道:“不会。”
冯瑞瑞不由担心:“他不回,他家里没问题?”
当然有问题。这段时间来,池寒青比他们两个加起来都忙,还回京“出差”了好几次,眉眼间的疲惫掩都掩不住。
想来也是,池家人想耍手段,自然不可能只耍内鬼这种小伎俩。
虽然说好了要一起面对,但很多事,周凡必须承认,自己还是力所不能及。
他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有,但也只能他自己去处理。”
冯瑞瑞听出他语气不对,认真道:“那你呢?周凡,年后这边就差不多能收尾了,警方那边也已经找到了线索,到时候你继续留在这当‘周工’?还是回修车店?”
周凡叹了口气,自嘲一笑:“不知道,看情况吧。要是这边还需要人,就继续留着,不需要人了,就先回店。其他的我还要再想想,就先吃着软饭,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没有文凭也没有背景,只有在机械维修方面还有点天赋,但这点天赋,周凡也实在不知道除了修车和干工地,还能在哪儿能发光发热。
冯瑞瑞没说什么,在口袋里翻了翻,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看消息。”
周凡依言拿出手机,低头一看,愣住。
“这是?”
“海市那边年后会开办这个叫做……什么机械维修与改装创新的竞赛,国际性质的,看着还挺厉害。”冯瑞瑞道:“周凡,我真觉得你应该去试试。只要能拿到名次,在这个圈子里,你就算打响名号了。以前其实也有这样的比赛,但那会儿你家里……现在不一样了啊,你有能力去抓住这样的机会了。”
周凡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关于赛事挑战项目的具体描述,微微皱了下眉:“我只是个半吊子,没正儿八经地学过,这些东西都太专业了。”
“但这是比实战操作的。”冯瑞瑞说着,又笑了下:“没事儿,姐就随便一说。”
“嗯。”周凡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呵出一口白气。
海城吗……
过年
晚上,池寒青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眉头紧皱,路上已经吃了助理准备的解酒药,这会仍然头痛欲裂。
他特地漱了口,又换了件外套才进门,害怕被渺渺闻见身上的烟味酒味。
客厅里开着温暖的灯,木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几乎深至脚踝。池寒青走到客厅,愣住。
地毯上,穿着围裙的明柔正半跪在地上,笑着与渺渺玩耍,教她识字。周凡则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书在翻看。
乍一看,俨然是一副一家三口和睦相处的温馨场景。
池寒青脸色变了变,手指在口袋里攥紧。
周凡先发现了他,合上书,站起身:“怎么回来了也不出声?”
池寒青垂下眼睛,觉得自己的嫉妒心强得自己都有些唾弃自己:“害怕打扰你们。”
说完便听见周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寒青哥哥,你回来啦!”渺渺也抬起头,开心的和池寒青打招呼。明柔在她身边,笑着朝池寒青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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