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发出细微的呻吟,男人翻身上榻,他把她整个箍进怀里,滚烫的鼻息喷在她耳后。叹息般的低语消逝在耳鬓厮磨间,他像要填补这些年错过的所有亲密,从眉心到眼尾,从鼻尖到唇角,最后发狠地叼住那段雪白的颈子,落下细密的标记。
那些吻开始时带着踌躇的克制,渐渐变成啃咬般的占有。月光下不断闪现的银丝在锁骨凹陷处汇聚,又在新的侵袭中破碎。他舔舐着自己制造的淤痕,喉间滚动着压抑的呜咽。
阿黛拉白皙的肌肤上绽开点点红痕,像是雪地里落下的梅。他近乎痴迷地注视着它们在肌肤上缓慢消逝的过程,像是怕它们不够深、不够久,怕它们在天亮之前就能彻底褪去。
“阿黛拉……”
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嗓音沙哑又粘腻,仿佛每个音节都要在唇齿间吞咽一次才舍得吐出来。不够,一次不够,两次不够,他盯着她熟睡的脸,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一种酷刑,每一秒都浸泡在贪婪的煎熬里。
阿黛拉的眉微微皱起,似是被梦境侵扰,又或者是潜意识里感知到那烫得灼人的目光。他伸手,指腹温柔地抚平她的眉心,然后下一秒又忍不住俯身,用力吻上去,好似不吻,便会死,好像吻她就能让他活着。
“阿黛拉……”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这次我不会让你死。”
夜风穿过松林,枝叶沙沙作响,风抵达庄园这边的时候,幽暗中只听见呓语喃喃。“我会亲手杀了哈利波特…”
眼泪砸在她的肩上,他突然哭起来,肩膀颤抖着,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压抑的哭着。“阿黛拉,别丢下我……”他咬字狠戾,却又带着病态的柔软,“就算你把我打碎,把我踩进泥里,如何折磨我我还是会爬回来,爬到你脚边”
黑夜渐渐稀薄,天边渗出第一缕微光。他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最后一次低语:“你丢不掉我的,阿黛拉……”
他翻身下床,红袍滑过地板,无声无息。翻出窗台时,晨风掀起他的兜帽一角,露出一截黑发。下一瞬,他跨上扫帚,消失在了渐亮的天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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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已经大亮,房间里空无一人,春日清晨空气微冷,吹起你凌乱的发丝。
踏过沾着露水的草地,白色裙摆沾湿了边角,你握着细长的画笔,蘸取红色的颜料,一笔一笔地为每朵玫瑰重新上色。
它们变得更加艳丽,艳得要燃烧起来。
【昨晚有发生什么吗?】
你起床时莫名感到一丝不对劲,可房间的任何东西完好且没有丢失,那是哪里不对劲呢,你说不上来又不肯放弃这个念头。
【没有啊,我昨晚一直在看儿童动画片。】系统回道。
【你看那个做什么?】
【因为不想看亲热电影。】
你:???
颜料桶不知何时见了底,你转身去拿,却撞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潘西帕金森。
“要我帮你吗?”她比学生时代成熟多了,傲慢重了点,但底色还是干净的…嗯…也可能有一角染脏了些。
她两只手提着颜料桶,自然而平静的看着你。
你哑然失笑,接过颜料放在地上,分给她一只画笔。“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你随口问,“帕金森先生应该已经给你找好合适的婚约了,我记得是瓦卢亚家的少爷?”
她接过画笔,俯下身沿着花瓣的脉络涂抹,时不时将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我和他处不来。从三观到五官,没一处能忍。所以我委婉地拒绝了他,顺便提了点建设性的批评。”
你挑眉看她。
“委婉?”
“嗯,我告诉他,他的审美品味比我奶奶还差,脑子大概也和挂在墙上的壁画一样,没有。”她语调凉丝丝的,“没想到他当场红了眼眶,哭着跑回家找妈妈了。”
你把头向后仰去,嘿嘿的笑了起来。你了解潘西,她肯定不止说了些好话,还教训了他一顿。
“现在怎么办?你丢了未婚夫,帕金森先生肯定生气极了。”
“他是气死了,关了我整整半个月禁闭,又重新开始物色新的人物。你不知道,一个人待久了房间里的装饰哪看哪不顺眼,我全把它拆了,当戴露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你猜怎么着?她开始用头撞墙,咚、咚、咚”
说着,滟滟的笑不停的从眼睛里满出来,她必须狭窄了眼睛去含住它。
风贴着花丛低掠,玫瑰猝不及防地弯了腰,蹭红了你的裙摆。
你稍没注意,画笔点在了一颗光洁的石头上,再仔细一瞧,哪里是石头,是布雷斯的脑门。
他藏在花丛里,原本要给你个惊喜,却误让自己成了你花园里的娇花。
没成功吓到人,他嘴角一撇,泄气又好笑,紧接着凑近落下个响亮的吻盖在你脸颊。
潘西不好意思的扭过头:“行了,你们当我不存在。”
布雷斯的笑容狡黠起来,顺势拿过你的画笔,猫着腰潜入树后,西奥多还未察觉,额头上就被龙飞凤舞地画了两道红痕。
“哈哈,我没得逞,你也别想。”
阳光从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在两个追逐的身影间跳跃。西奥多反应过来,抓起手边的树枝就去戳布雷斯,两人在玫瑰丛中肆无忌惮地打闹。
惊起的蝴蝶扑簌簌掠过发梢,花瓣漫天飞舞,颜料星星点点蹭在衣襟上。他们的笑声撞碎在带着香气的风里,连带着把那些沉重的姓氏、晦暗的筹谋,都暂时吹散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此刻不过是几个没长大的孩子,在这方花园里短暂地找回了少年该有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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