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她能看出来你和小天狼星之间氛围不好。
“一点小分歧罢了。”你说道。
莉莉见你不想讨论这件事,贴心的转移了话题。“前几天我又和西弗勒斯吵架了。”
你们沿着黑湖的坡道缓缓下行,晚风吹乱了她的红发。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那几个家伙,”她的声音沉了下来,“特别是穆尔塞伯,他上周差点对玛丽麦克唐纳用了钻心咒,可西弗勒斯坚持说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莉莉泄愤似得抓起石头扔进湖里,好像那块石头就是斯内普。她想把他的脑袋泡进湖水里,好好清洗一下。
“他从不愿放弃黑魔法,肯定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神秘人的手下。”
不被朋友坚定选择,是件痛苦的事。在这个伏地魔活跃的年代,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前所未有的紧张,可莉莉仍顶着周围朋友和内心道德压力,继续和斯内普交往,还包括你。
(你:差点忘了自己也是斯莱特林学生。)
“没经历过真正的失去,人很难明白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他现在的执念,不过是因为还不懂有些选择的代价。”
“他迟早会明白,跟在神秘人后面没前途。但你要相信西弗勒斯,他永远不会伤害你。”
你并不想见到两个朋友离心。
后方传来哄闹声,周围学生都转身望向来源,有些人站起身,朝那聚拢过去。
“我得去看看。”莉莉说道,如果又是斯莱特林在欺负格兰芬多,她身为级长必须站出来维持秩序。
可她拨开人群,看到的场景更为不堪。斯内普被头朝下倒挂在空中,长袍翻卷着堆在头顶,露出了瘦得皮包骨的苍白的双腿,和一条快变成黑色的内裤。
你注意到莉莉离开太久,便起身去找她。眼前的画面非礼勿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并施咒将人放下。
斯内普重重摔在草地上,他胡乱扯下袍角遮住身体,罪魁祸首的嘲笑声在人群里刺耳又尖锐。
詹姆吹了个轻佻的口哨:“哇哦,我们的公主来拯救鼻涕虫了。”
斯内普混合着羞耻、愤怒、自卑的心态彻底崩了。他再也无法保持理智,亦或者他本身就这么想。
“收起你假惺惺的怜悯!”声音像从齿缝里硬生生的挤出,“怎么?你觉得我会感激涕零,跪在地上歌颂你的仁慈?”
“好让所有人都看看,高高在上的纯血统,是如何施舍她肮脏的玩具?”斯内普发红的眼睛钉在你的脸上,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嘶吼,还是在哀鸣。
好消息,他没对莉莉喊出那个禁忌的词。坏消息,他的怒火全冲你来了。
斯内普的话音未落,小天狼星已经冲出来,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
“向阿黛拉道歉!”小天狼星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他的魔杖死死抵在斯内普的下巴上,杖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狗在龇出獠牙。
斯内普踉跄后退,嘴角渗出一丝血痕。“混在那群男人里让你很有荣誉感,不是吗?”他的目光滑向站着的掠夺者们。
决裂2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皮笑肉不笑的自嘲着,“我该庆幸自己是个纯血,否则你会骂我什么,泥巴种?我可太清楚了。”
斯内普的脸骤然失去了血色。
“你就是条躲在阴暗处的鼻涕虫,如果不是因为莉莉,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你心里窝着一团火,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有脸骂救命恩人。
“油腻的头发、发酸的袍子,每一次靠近都让我感到恶心。”你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小天狼星在身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可你向来一视同仁,要死大家一起死好啦。
“你们又笑什么?”你突然转向掠夺者,淡淡的平静发疯,“四个正义使者围攻一个?这就是你们反对霸凌的方式?用更恶心的霸凌?”
场面陷入死寂,掠夺者们被骂的表情空茫茫,你没有等任何回应,扭头冲了出去。
草坡上的风刮得脸生疼。直到摸到满手冰凉的泪水,你才意识到自己在哭。真可笑,明明痛骂了他们所有人,为什么最后狼狈逃跑的却是自己。
“阿黛拉。”莉莉追上来,心疼的把你拢进怀里。
是肥皂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温暖得让人鼻酸。早该知道的,不管对其他人多好,他们都会背刺自己。
湖面泛起一片金色的光晕,等到抽泣终于平息,莉莉用拇指抹掉你眼角的泪:“我们去看月亮吧,就我们两个。”
那晚月亮湿漉漉,你将背包里的烟花全拿出来,摆成一排,点燃发射。
烟花炸开时,整个夜空都亮了。你仰着头,看那些事先写好的脏话在夜幕上燃烧,最后化作灰烬飘散。
你与他们终究不是同路人。
“对不起。”
斯内普又一次堵在走廊转角。你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没时间听这些废话,你以后也不必说。”
“对不起”他固执地重复着,“我绝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只是…”
“只是说漏了嘴,”你接上话,“想要我原谅你,好啊。”
他猛的抬起头,黑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希冀,“任何代价,我什么都愿意给。”
“那就滚远点,肮脏的混血。”
“咔嚓”是什么东西碎了,哦,原来是斯内普的心。
你对现在满意极了,他垂着头站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绕过他时,好像听到水声滴落,或许是地窖常年不散的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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