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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两人站在田埂中间，眼前成片刚刚翻新的泥土。

宋问打了个响指：&ldo;第一个问题，为何今年的幼苗会无故干枯。&rdo;

&ldo;西王村的田地，土壤肥沃，年年收丰。&rdo;宋问抬手示意他看去，&ldo;但，其实这里地势偏低矮，呈抖斜之势。凡fèng雨天，上层的水，就会顺势而下。&rdo;

&ldo;这条水渠，原本是建来引流之用。夏季日烈，时常干涸。营田使看着觉得并无用处，便擅自让人把尾端截住，堵积流水，以便耕作。&rdo;宋问道，&ldo;不过近年来，泥沙淤沉，水面上涨。加之下流，被农户堵塞。凡fèng雨天，这里就要涨水。之前多下了几天雨，水反而漫入了田间。土壤太过cháo湿，西瓜幼苗，根系脆弱，又透不过气，极易患病。而西瓜苗的枯萎病，是传染性极强的。如此一来，成片干枯。&rdo;

唐毅点点头。

&ldo;第二个问题，村民究竟为何要殴打营田使。&rdo;

宋问说：&ldo;因为营田使调查之后发现，此事恐与自己脱不了关系，为防惹祸上身，不想闹大，便想私下处理。&rdo;

&ldo;田间荒芜，眼看要错过春耕之际，村民便等着朝廷的拨款，岂料营田使却百般敷衍推脱。众人得知真相后，怒火难当，加之里正从旁怂恿，几名壮汉，未做思考，便莽撞动了手。&rdo;宋问补充道，&ldo;不过多数人，还是无辜的。&rdo;

唐毅四面扫了一眼田地，只叹真是可惜。

&ldo;第三个问题，村民为何聚在城门，是否闹事。&rdo;

&ldo;一是营田使蓄意激怒，二是县衙拒不受理，三是金吾卫作风强横。这田中已经荒废，朝廷补款无望。买的摊位却又被莫名收回，甚至连城门也进不去。家中老少，该如何赡养？&rdo;宋问道，&ldo;性格冲动，性情急躁。求诉无门。为求生计，想拼死一搏，却不料用了最笨的方法。所以，他们也切实是动手了。&rdo;

唐毅问道：&ldo;你不是说，你数日前刚到京城吗？&rdo;

&ldo;我刚到京城，却会问，会听啊。&rdo;宋问笑道，&ldo;不过这些多半，是我猜的。&rdo;

唐毅颔首：&ldo;也相差无几吧。&rdo;

宋问知道他在细查此事，真相为何，应该是最为清楚的。

这事棘手之处，不在双方各执一词，难辨真伪上。而是即便知道真相，也难以调停解决。

涉案部门太多。

处理的好，得罪一批官僚。

处理的不好，得罪一批官僚外加一批百姓。

&ldo;要真说来，涉案之人，无一人是无辜的。各自鬼话连篇，为己牟利。要说源头嘛……&rdo;宋问偏头想了想，&ldo;果然还是因为太笨。多读书还是好的。&rdo;

他们正说着，旁边小道上传来一阵熙攘声。

&ldo;我记得先生先前说过的，土有病灶，所以逐年减产。&rdo;

&ldo;不是土有病灶，是植物有病灶。&rdo;

&ldo;这植物有病灶，将病灶留在土里，不就是土也有病灶了吗？&rdo;

&ldo;你若是在长安生了病，这离开长安，长安便是病灶了？&rdo;

&ldo;你强词夺理！&rdo;

&ldo;你还无理取闹呢！&rdo;

宋问挡住光线，偏头一看，笑道：&ldo;看，一群笨蛋到来了。&rdo;

第9章技术嫁接

两人朝着路边走去，众生望见，停下脚步。

&ldo;先生？&rdo;

&ldo;旁边那位是……三殿下吧？&rdo;

&ldo;他们怎会在一起？&rdo;

众生朝两人致礼，问好。

前头领路的老汉，看见宋问，躬身拜道：&ldo;宋先生！&rdo;

孟为诧异道：&ldo;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先生？&rdo;

老汉：&ldo;多亏了先生劝导，不然我们这些粗人，怕是要闹出大事。&rdo;

宋问摇开折扇笑道：&ldo;哪里哪里，我不过就是给他们出了两个主意而已。&rdo;

那日清晨，宋问只是去城门前和他们说了几句话。

&ldo;你们不应该让年轻力壮的人站在前面，而应该让年老体弱的人挡在前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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