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徐州受难,还在豫州的荣冲当即调兵回防,希望能解徐州之围。
慕容徽早有预料,派人在豫州和徐州的必经之路上伏击荣冲。
荣冲性子急,一脚踏进了包围圈,此战战况惨烈,荣冲阵亡,两万楚军全军覆没。
荣冲死后,能够抵抗慕容徽的,也就只有王伦了。
加急战报宛如飞雪,堆满谢鸢的书案,朝廷压力骤增。
没有办法,谢鸢只能放弃北伐,转而下达一纸调令,派王伦去攻打燕国。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荆州又乱了。
……
谢崚觉得,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哪怕她强行更改了,也不过只是暂且延缓了其发生的时间。
当年,她帮谢鸢杀荆州刘季,化解了荆州的危机,也间接创造了条件,让谢鸢在刘传身死之后能够北伐。
而现如今,刘季的外甥打着为“舅父”复仇的旗帜,趁着楚国北伐失利,串通燕国起兵谋反,很快攻下了江陵城。
该来的,一样也少不了。
现如今楚国的主力还能打的,就只剩下王伦手上的荆州兵,他若是救徐州,就顾不上荆州。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两相权衡之下,朝廷选择了救荆州。
王伦再次回到荆州平乱。
谢崚摊开地图,按照记忆中小说里的描述划出未来燕国的位置,北达云中,东临沧海,西至太行,南抵淮水。
徐州,恐怕是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在慕容徽的猛攻之下,徐州官员人心离散。
一日,苏令安的参军和苏府的家奴勾结,在苏令安的餐食中下药,在他昏迷之际,直接将他给捆了,绑到慕容徽面前,举城投降。
慕容徽坐在高头大马上,带着骑兵来到苏府前,凝望着眼前男子。
记得几年前,他尚是楚国皇后,曾到扬州,见过苏家人一面。
苏令安是个质弱文官,羽冠锦袍,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模样。
此刻,他衣衫凌乱,他的下属并没有善待他,他被麻绳捆紧,脸上被拖过来时撞击在地导致的擦伤,很是狼狈。
而他的兄弟、夫人、侄儿,一个个被麻绳绑住,被按在他的身后,哭声此起彼伏。
那个参军谄媚道:“陛下,苏家人都在这里了,已经清点过了,一个也没有少。”
唯一一个漏网之鱼,是被送去京城的苏蘅止。
慕容徽翻身下马,从侍从手中接过长刀,缓缓走上前来。
苏令安抬起头,眸光清浅,凝视着慕容徽手中的刀刃,并没有求饶,坦然迎接命运。
慕容徽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砍断的却是捆在苏令安身上的麻绳。
苏令安感觉身上一松,错愕抬头,眼中流露着不解和疑惑。
这些年来,为了在这乱世之中保全性命,不得已三次易主,像他这样的人,实乃不忠不义之士,理应受万世唾弃。
杀他,是声张正义,苏令安想不通,为什么慕容徽没有杀他?
慕容徽目光复杂。
生逢乱世,生存不易,哪怕是当年谢鸢,为了一口饭吃,竟能脱下衣裳来求他,人求生乃本能,他不会因为苏令安的求生之志就嘲弄他。
他不喜欢苏家人,也是受谢崚婚约所累,看他们不顺眼罢了。
慕容徽道:“当年徐州,你曾救朕女一命,朕欠苏氏一个人情,朕不杀苏家人,亦不逼迫你屈从于燕。”
他吩咐道:“来人,为苏家人松绑,备好马车,礼送回扬州。”
他身后的士兵立刻上前去,解开苏家人的麻绳。
苏令安怔了怔,忽然笑出了声。
慕容徽不解回头,只见他挺直了脊背,如松柏般矗立,“吾承蒙天恩,不能约束下属,为国守城,致使城池沦落于敌手,上累祖宗,下辱子孙,岂能苟活!”
“何况我已对列祖列宗发誓,吾苏令安,此生不受胡虏之恩!”
他声音铮铮,宛如金石之音,眼眸赤红,凝视着慕容徽,“今日君饶恕我全家老小性命,我知君乃重情重义之人,愿以家人性命相托,希望君能在我死后,照顾好我家人。”
话未毕,他转身撞向守卫的长剑,脖子瞬间被刀刃划穿,溅落的鲜血吓得他那几个侄子连声尖叫。
林夫人惊叫一声,扑倒在苏令安身上,大哭出声,苏令安眼眸中一闪而过些许细碎的光,彻底黯淡无光。
当初,他只是下邳城中一个没落贵族的儿子,家中兄弟姊妹众多,日子虽然过得潦倒,但也还算快乐。
但是后来,匈奴人来了,渤海王屠戮下邳城,他的父亲被杀,母亲、姊妹被辱没,为了保全剩下的族人性命,他咬牙自荐,做了渤海王的谋士。
族人们都唾弃他,为了保命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日日侍奉在杀父仇人的身边,极尽谄媚。
他默默咽下所有的血,埋伏在渤海王身边等待时机,终于,他等到了虞朝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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