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崚摇头,“没有。”
对于季怀瑾的家里人,谢崚并不感兴趣。季怀瑾进宫那么久,从来没有和外面有过书信往来,她的十五岁生辰也是在宫中度过的,过得非常平淡,甚至有些简陋。
谢崚藏在书案下的手挪动,拿出一根紫玉簪。
“孤是想着,你的及笄礼,也没有家人为你加簪,送贺礼,若是不嫌弃,孤可以为你加簪。”
其实谢崚是在季怀瑾的生辰前一天才得知是她的生辰,谢崚没来得及为她准备贺礼。
后来她在库房礼挑了一块紫玉,让人送去找工匠打造,成了这支孔雀簪,簪子的一头是紫色宝石,好似雀鸟的眼眸。
这些天她为自己的及笄礼、订婚礼忙碌,这支簪子完工好几日,被她忘在案角,等一切结束后,她才想起来。
季怀瑾盯着谢崚手中的紫玉簪,双唇蠕动,谢崚不太清楚她是感动还是难过。
屋外大雪,灯火寂寥,谢崚忽而发觉,这个场合似乎有些简陋了。
她清了清嗓子,“其实,要是今天不合适,改日也行。”
季怀瑾沉默片刻后,摇头,“不,今天可以的。”
……
谢崚带着她,坐在梳妆镜前。
季怀瑾的发髻是自己绾的,她的手艺显然不怎么好,发髻歪歪斜斜,谢崚从来没有自己梳过髻,也梳不好,顺滑的长发好几次从她手中溜走。
杏桃见谢崚严阵以待梳了半天,还没有绾髻,主动请缨:“殿下,奴婢来吧。”
有了杏桃帮助,谢崚将季怀瑾的长发梳成高髻。
谢崚取过紫玉簪,在季怀瑾头上固定好,烛火映照下,菱花镜下少女的面容生得落落大方,有一种英姿勃发的美。
谢崚很早就注意到了季怀瑾的外貌特点,她的美,是很大气的美,不过总是畏畏缩缩的,显得撑不起这副五官,紫为贵,这紫玉,合该配她,为她的容貌点缀。
谢崚学着段氏的动作,将发簪穿过她的发髻,凝视着镜子中贵气的面孔,称赞道:“阿瑾好像五部里出来的世女。”
季怀瑾死死咬着唇,还是一声不吭,谢崚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就在这时候,她出声道:“殿下就不担心,我是一个骗子?”
谢崚愣了愣。
“我接近你的目的,我为什么想要来燕国做你的女官,你就不怕我是贪图富贵,你就不怕,我是一个彻头彻尾背信弃义的小人?”
谢崚说道:“孤不在乎。”
“孤当初许诺,只要你替孤找到沈川,孤许你官位,你已经做到了,孤就没必要将手伸得那么长,去查你的来意。”
季怀瑾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崚。
谢崚疑惑:“怎么了?”
季怀瑾笑了,“就是觉得,阿蒲说得对。”
“他跟你说了什么?
季怀瑾没有回答,径直朝谢崚行礼,“微臣谢过殿下赐簪之恩。”
……
今年寒潮比往年都要凶狠,连绵的大雪从长安一直下到了建康。
建康宣室殿,谢鸢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文书,忽而,周墨推门而入,朝谢鸢行礼。
当初被谢崚强行拐来的医者,如今已经在建康成婚生子,官至太医院院正,比起九年前那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而立之年的周墨蓄了长须,看上去沉稳持重,是饱受帝王信任的杏林高手。
谢鸢丢下书,探问病情,“尚书令今日可有好转?”
周墨行礼,“尚书令大人心力憔悴,是心衰之兆,微臣施加艾灸,再佐以服用人参,已经延缓尚书令病情,只不过寿数如何,还要看天命。”
谢鸢垂下眼眸。
香炉里烧着旃檀香,谢鸢双手紧握,眉目凝起。
今年秋季,谢鸢勤勉上朝,提前将很多政务都处理了,她特地空出一个月时间,说要去冬猎,实则想要北上长安去参加谢崚的及笄礼。
经过一年练习,她的易容术更加精湛,她相信自己骗得了慕容徽一次,那肯定能骗他第二次。
何况及笄礼时间短促,慕容徽定然不会发现。
她为谢崚打造了岫玉簪,想要亲手交到她的手中。
从她八岁到十五岁,谢鸢几乎没有陪伴过她,所以她更加急迫地想要经历她的成年礼。
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谢芸忽然在朝堂上倒下,昏厥不醒。
楚国的尚书令、扬州刺史忽然间就病了,卧床不起。
在燕国的辅政三臣中,谢渲是她的师傅,教她诗书礼仪,亦父亦兄,王伦是她亲自招降的流民军统帅,为她南征北战,出生入死,这一文一武两人各自对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至今尚未成婚。
然而,谢鸢最信任的,却是通过家族荫蔽步步高升的谢芸。
谢芸留守扬州,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后背交给他,去任何地方。
谢芸倒下了,她就需要戒备起来,楚国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动乱。
周墨说,谢芸是操劳过度,心脉衰退,周墨也不能确定,他是否能熬过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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