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的女儿能够和前朝的皇室结合,再生儿育女,延续三代,子孙中便也有了虞国皇族的血脉,看谁还敢骂谢氏是反贼?
苏令安不知道谢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这桩婚事的,但她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为她的女儿计谋,为谢氏后代子孙着想。
“福兮祸之所依,”虽然接了赐婚,苏令安却高兴不起来,好看的眉头紧皱,摸了摸苏蘅止的脑袋,再次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这桩婚事,是福还是祸。”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
这时候,在一边检查行囊的林夫人发话道:“检查好了,郎君的衣物都打包齐全,没有什么缺的。”
苏令安拍了拍衣裳起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
苏蘅止歇得早,但是谢鸢等人居住的客房那边灯火却始终明亮。
侍从拿出金疮药,缓缓敷在慕容徽的额头上。他今日叩头的时候用力太猛,把脑袋都磕出淤青了。
雪白的皮肤上中,那一块青紫汇合的瘀血格外显眼。
谢崚忧心忡忡地握住慕容徽的手。
等侍从敷好了药,她开口问道:“爹爹,你没事吧?”
慕容徽想要对她笑一笑,缓解她的担心的情绪,可是努力许久,只是强行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爹爹不痛。”
谢崚其实指的不是他的伤,而是他的脸色。
依然是有些吓人。
她双手收拢,慕容徽的手宛如粗粝的枝条,落在掌心之中,硌人得慌。
即便到了盛夏,他的手依然冷得渗人,谢崚用自己的两个手掌捂住他的手,希望能让她爹的手暖和起来。
“爹爹,”谢崚心情复杂,劝他道:“其实没关系的,那个婚约,我可以接受。”
“你可千万别和娘亲吵架了,免得气坏了身子。”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婚姻之于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慕容徽垂眸凝视着她,她倒是坦然,似乎并不知道所谓婚约究竟意味着什么,人生大事,反倒像儿戏一般看待。
“和喜爱的人成婚,琴瑟和鸣,一世安乐,和不合适的在一起,相看两厌,你这一生都不会快乐。”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些,“你都不知道苏蘅止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说你可以接受?”
谢崚趴在他的膝盖上,玩弄着他的衣袖。
静默了片刻,她安慰慕容徽道:“阿止哥哥人挺好的,娘亲都说了,阿止哥哥秉性纯良,她总不会害了我。而且,他还救过我。”
“戏文里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她的声音清脆,充满了童稚与天真。
“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权势,金银财帛,我们又不是给不起,为何偏偏要选这种离奇的方式?将你们捆绑在一起,让你们都失去婚嫁的自由?这算什么报答?”
“若非他对你有救命之恩,我就……”
慕容徽冷笑一声,若非订婚之人是苏蘅止,若非苏蘅止救了谢崚,那这个人就不必活了。
谢鸢就是算中了这一点,料到他顾及谢崚的情绪,不会对苏蘅止动手。
兴许是情绪上头,慕容徽又抑制不住咳嗽起来,谢崚连忙爬上胡床,替他拍了拍背,“爹爹,你别再气了,真的没关系的。”
慕容徽握住谢崚的手,转身和她对视,“阿崚你听着,婚姻嫁娶,关乎你下半辈子,切不可轻视。”
“爹爹绝不容许,你的婚事被拿出来当成交易的筹码。”
……
当夜,等谢崚歇下之后,慕容徽就径直来到了谢鸢的屋中。
谢鸢也没有睡,披着一件轻薄的绸衣,跪坐在食案边上。窗户打开,院子外是落了一地的槐花,悠悠的香气和泥土的腥香随着晚风袭来。
她的桌上早早泡好了一壶安神茶,似乎特地在等候某人的到来。
见了慕容徽,她不紧不慢地替他倒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喝杯茶吧。”
“撤了婚约。”
慕容徽不想和她周旋,开门见山说道,“阿崚才几岁,现在还没到选择夫婿的年纪。”
闻言谢鸢笑笑,“你都说了,阿崚现在还小,将来会和谁成婚尚且没有定论,只是订婚而已,夫君何必太过焦急。”
“苏家那郎君,朕看着的确是个好孩子,这几天朕看着,他们也算是志趣相投,不妨让他先进宫,和阿崚培养感情,将来没准真能成为阿崚的良婿,岂不是两全其美。”
“若是不合适,将来再撤去婚约,也一样可以,何必拘泥于此刻。”
慕容徽不为所动,只是直直地盯着谢鸢,“她的婚事,只能由她自己做主。”
不是说苏蘅止不好,只是两人年纪尚小,年少时容易玩在一块,长大后性格是否相合谁也不知道。
若是没有这婚约,谢崚以后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机会。
一旦有了这婚约,谢崚的身上就多了一重枷锁,这份婚约持续一日,她便要带着枷锁活一天。
虽然婚约可以解除,谢崚最终成婚的人也不一定是苏蘅止,但慕容徽不想让她年纪轻轻就被婚约束缚,因此约束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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