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能这么做吗?
谢崚毫不犹豫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沉木重弓,瞄准了猛虎。
且不论猛虎的出现是否和贺兰初有关,牺牲别人换取自己逃生的事情,谢崚心里那关过不去。
痛,好像骨头都散架了一眼。
摔倒在地上的贺兰初头昏眼花,别说是逃跑,她就连动一动都觉得骨肉要撕裂。
她不敢抬眼往身后去看,她知道猛虎离自己已经很近了,她能够嗅到老虎身上的腥臭味,虎爪摩挲在枯叶上的声音,虎息逼近,她紧闭双目,伏在大地上,手无力抓握地上的尘土,浑身都在战栗。
耳边传来一声虎鸣,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时,弓鸣铮地一声划破耳膜,一只利箭从她头顶掠过,刺入虎爪上。
疼痛使猛虎惊叫,他怒目圆瞪,越过贺兰初,直视着远方握弓的谢崚。
猛虎大吼一声,愤怒地朝着谢崚冲去。
谢崚凝视着猛虎的双目,觉得自己的手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稳。
她从箭篓中抽箭,上弓,沉木古弓在她的用力下弯曲,蓄势待发,凌厉的眼眸与箭形成一条直线。
身边的空气好像冷凝了,时间变得迟缓,猛虎的动作落在她的眸中,慢成了一帧一帧的画面。
猎杀猛兽,只有一次机会。
这里没有人帮她补箭,必须一击即中。
弓鸣震响,箭从她的指尖惊掠而出,她感觉到了风再次吹动鬓发,树林哗啦啦作响。
白羽箭遒劲有力,带动林风,下一刻没入猛虎的右眼,搅碎猛虎脑浆,刺穿颅骨,箭头从虎脑后穿出。
巨大的虎啸震彻山野,引起远处群鸟哀鸣。
可是谢崚知道,这不过是它临死前的哀鸣。
谢崚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东西在大脑破损后还能活着。
果然,虎啸停下来后,黄色的脑浆从猛虎的眼洞里流淌出来,方才横行霸道的大虫,倾倒在了地上,虎爪拍在地上,掀起地动山摇。
谢崚握着弓的手垂落下来,终于开始颤抖,她闭了闭眼睛,犹然心有余悸。
她捏紧了拳头,缓和许久,才能够翻身下马,绕过地上的虎尸,来到了贺兰初面前。
“能起来吗?”
贺兰初抬起头,看见谢崚朝她伸出手的,她还有些头晕,看不清谢崚的面容,只能望见阳光给谢崚轮廓镶上了一条金边。
她拉住谢崚的手,想要扶着她起身的时候小
腿传来一震剧痛,不由得闷哼一声。
谢崚意识到什么,去掀开她的裙摆,贺兰初惊讶地用全部力气拉住裙子,“登徒子,你干什么?”
“你骂谁呢!我图你什么,就是看看你的腿有没有受伤!”
谢崚从她的姿势判断她落马的时候应该是脚先落地,好心来看看她有没有受伤,没想到居然被她当头一顿骂。
两个人本来就不对付,谢崚气得一点就爆,甚至不怎么想管她了。
贺兰初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谢崚,脸色羞红,放开了裙子,谢崚这才能够掀开她的衣裙。
谢崚其实不太会看伤,但她伤得实在太明显了,右侧小腿上肿起了一大块。
“应该是骨折了。”谢崚道,“此地不宜久留,我抱不动你,只能你自己起来,先忍着点疼,扶着我的手,慢慢地起身。”
贺兰初没有办法,只好照做。
她咬紧牙关,缓缓撑起身子,用没有骨折的那只脚撑在地上,剧痛早已经使她脸色苍白,起身时不相信碰到了双腿,钻心的疼痛渗透骨头,她掐住谢崚的手臂,眼里氤氲出一丝云雾。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要让自己落泪,等适应了疼痛,总算是站了起来。
谢崚朝含星招手,含星是通人性的好马,应召前来,特地俯下身让主人上马。
虽然不愿意和贺兰初共乘一骑,但是贺兰初的马已经跑得不知踪影,谢崚没有办法,还是扶着贺兰初上了含星。
回去路上,贺兰初垂着头,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谢崚倒是趁此机会,将方才的事情问个究竟,“那只虎是怎么回事?”
贺兰初的心一颤,“我、我……”
她的语气一听就有鬼,谢崚当即逼供道:“还不从实招来,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谋害储君的罪名,贺兰家担当得起吗?
贺兰初本来就心有愧疚,听谢崚这么说,当即就招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贺兰初道:“是我看不惯你,所以特地将将猛虎放在了林子里,也就只是想要吓吓你,谁知道这里连个守卫都没有,而且贺兰礼骗我说这只虎温顺不会主动伤人,鬼知道他方才跟疯了一样冲过来,我真的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谢崚眼神微动,惊讶地道:“你方才说什么?”
贺兰初只能重复了一遍:“我错了……”
“不,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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