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衣的男人立于山崖上,默默窥视着远方车队的靠近。
他手下有人握紧了弓箭,想要发动攻击,却被他按住,“不可!”
他道:“当心伤到公主!”
斗篷下露出一张艳丽的面容,正是贺兰絮。
“侍卫众多,要是不用箭先解决掉前面几个守卫,只怕很难接近。”他身边崖壁上站着的,是一个和他同样身着黑鱼,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年样貌秀美,却神色冷峻。
他叫段岚,鲜卑五部段氏的世子,今日,他们二人奉慕容徽命令,拦截谢崚的车队,带谢崚回江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贺兰絮道:“陛下疼惜公主,上次未能带公主北归,已然内疚不已,这次要是惊着了马匹,让公主受伤,你我皆是大过,你就不怕被公主责罚。”
“那怎么办?”
“当然是——”
贺兰絮站起身来,“直接抢。”
伴随着下方车队靠近,贺兰絮提起一把大刀,带着人俯冲下山崖。
他的身形诡谲,一马当先,在侍卫反应过来之前连砍数人,等他来到马车前时,侍卫才摆好阵势回防。
已经来不及了,贺兰絮冰冷刀锋抹过他们的脖子,自信地掀开车帘,“公主殿下,别怕,是我——”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猛然惊觉不对劲。
车厢内哪有什么“公主殿下”,倚靠在车厢中的男子似笑非笑,手执弓箭顷刻发动。
羽箭深深没入贺兰絮的腹部,强劲后坐力将他宛如纸片一般掀翻下马车,滚落在地上。
谢芸掀开帘子出来,对着来不及逃跑的贺兰絮又是一箭。
“阿絮!”还好段岚及时赶到,拽着贺兰絮往坡下一滚,兄弟双双没入草地中,躲过了这一箭。
立在车辙前的谢芸叹息道:“可惜,没有一箭穿心。”
虽然不是慕容徽,但是杀了慕容徽最信任的心腹大将,也不枉他往会稽跑一趟。
此时,贺兰絮等人立刻反应过来,他们上当了。
贺兰絮捂住腹部,源源不断的鲜血往外流淌,唇色刹那苍白,那支箭贯穿了他的腹部,从他后背露了出来,血肉翻滚,可见力道之猛。
从谢芸口中,贺兰絮大抵也知道,谢崚不在车队之中,那么他们再纠缠就没有意义了。
于是他招呼着自己的
人马,“走!”
长风卷起谢芸的衣袖,他看着仓皇逃窜的两人,放声冷讥:“你们主子口口声声说疼爱公主,到头来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小小邺城重要。”
“替我们陛下回去告诉慕容狗贼,想要公主,有种亲自到建康城来!”
……
残破的屋子里,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子躺在稻草堆上,双眸紧闭。
他被包裹在残破腐烂的棉絮里,身上散发着腐肉的味道,头发卷曲,眼眸黯淡无神。
他就是老妇的儿子。
在村民的指引下,谢崚找到了他的家。
村民们说,这老妇和孩子都是个命苦的人,老妇年老得子,但孩子出生没几天,她丈夫就死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好不容易将照看孩子长大。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不久前,老妇带孩子外出砍柴的时候,没看紧孩子,让狼将人叼走了。
等她忙急忙慌叫了村民进山搜寻,当她将孩子从狼口下救下的时候,孩子的腿已经快废了。
老妇救了谢崚,谢崚信守承诺,会尽全力医治她的孩子。
军医上前来,给孩子包扎,他在沙场上见惯了世面,什么样的伤没见过,很快就开始为孩子包扎伤口,动作老练,干脆利落。
只不过,正骨剔肉疗伤,可不是一般小孩子受得了的。
一瞬间,惨叫声响彻小屋,连军医也没有想到,一个残弱的孩子,居然能叫得如此大声。
谢崚伸出手,摸向他的额头。
周围的侍从想要劝阻,但她的手已经搭了上去,将他蜷曲的发拨开,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眸,他的眼睛居然还挺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他呆呆地看着谢崚,安静了下来。
谢崚轻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过去的。”
军医这才注意到谢崚还在屋内,道:“殿下,您还是走远些吧,老夫下手可能有点残忍,你不能见血腥。”
谢崚道:“你都已经包扎完了,该看的全部我都已经全看完了,才和我说这?”
军医被她怼到没脾气,摇了摇头后继续包扎。
谢崚再次将目光看向床上的孩子,他已经在疼痛中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胸口起伏,一呼一吸地抽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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