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孙新策故作恍然大悟状,“经你这么一说,我得反省一下我是不是有特殊性癖。”“可算意识到了!赶紧找个医生问问吧。”这么说着,叶楚又感到视线模糊了,她往远眺,正巧见到一家医院,她于是喊孙新策把车开过去。陪她走进大厅的孙新策奇怪:“你身体不舒服?”“最近眼睛老觉得不太对,脑袋也时不时疼一下。应该没大事儿……”叶楚在问诊台先问了眼科在几楼,护士说这个点都没号了,只能看急诊,要么明天再来吧。她懒得再跑一趟,就说:“那先叫急诊的医生随便看看吧。”孙新策伸长了腿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里等她,医院里虽然人来人往的但是好安静,每个人都走得很匆忙但脚步很轻,走得慢的都是推着吊水瓶出来上厕所的病号,周围死气沉沉的氛围让他很不自在,他掏出手机来玩游戏。终于等到叶楚出来了,只见她一脸迷茫地左右张望,他问:“怎么了?”“医生让我去照个ct……”说着,她拦住一个护士问,“你好,请问照ct的是在哪儿?”“怎么看个眼睛还要照ct了?”孙新策站起来,陪她朝电梯走去。在电梯里,孙新策看她魂不守舍,有些担心地问:“医生说什么了?你……渴不渴?我去买个水?是不是还要呆好一阵子?我怕你饿了,我再买些吃的来吧。”在他说话时,有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喊着“麻烦让一让”进来了,使得俩人不得不一左一右贴边站着,床上躺着的病人面色蜡黄、无声无息,好像已经死了。叶楚看得心惊,赶忙把脸别开。孙新策一路都在安慰她:“谁来医院都要拍片子的,你不知道,这是医生的任务,我就是感冒发烧过来看一下也要拍的,你看你脸色这么差,别没病把自己吓出病来……”但是叶楚却听不进去,她好多年没来过医院了,因为身体真的是连小病小痛都没有,上一次做体检还是因为很久以前接的一桩体检机构广告,在文案里她还鼓励大家别怕麻烦,最好每年都做一次常规体检。她脑子里已经在胡思乱想,为什么看诊的医生面露难色?为什么说眼睛问题不大?那是哪有问题?她突然检讨起自己的生活习惯,不该熬夜,不该吃外卖,也不该喝奶茶……拿到了片子的叶楚重新走进问诊室,这回孙新策没心思玩游戏了,他在原地来回踱步,等了大半个小时还不见叶楚出来,却有别的医生像是被紧急叫过来似的径直大步走了进去,这场面更叫他揪心,他摸出手机来想找个人分担自己的惊慌,首先就想到了宋铁岚,不过没等他打电话过去,叶楚终于走出来了。“怎么样了?”他问,却见她双眼发直地望着白墙,步伐拖沓地走向塑料椅子,沉默不语地缓缓落座,这幅模样真叫他又急又怕,他双手去拉着她的手,发觉她手都凉了,他心疼地握紧了继续追问,“你说话啊,叶楚!”“孙新策……我……”叶楚没有抬起头来,她盯着地面虚弱地说,“我、我……脑袋里有肿瘤。”☆、49穿过狂风与阵雨小时候不知道遇上过多少次《我长大了想成为》的命题作文,叶楚每一次都是胡编乱造,打开形形色色的作文精选书,看看别人的梦想——教师、科学家、宇航员、医生、作家——小学时的她对未来的畅想甚至够不到初中,最多就是一礼拜之后,她希望妈妈能同意她买那个人鱼造型的芭比娃娃。至于三十岁的她会是什么样子,她想不到,对死亡是什么更是没概念,她当时班上有个黝黑瘦小的男同学,每天在教室后面和其他顽皮学生好像猴山上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突然有一天就没来上课了。班主任在班会上说他跑水库游泳淹死了,然后叫全班同学默哀一分钟。这一分钟过后,语文老师就进来继续上课了,什么都没改变,那些跟他玩得好的男同学依旧很顽皮,只是“猴山”少了个猴子。很长时间里,她对死亡都没什么敬畏,常把“死”字挂在嘴边,她经常说“我要死了”“你想吓死我”“我马上就要撑死”“再有下次我就死给你看”就这么从一个小孩说成了一个大人,一直说到她现在二十九岁。死亡?这个她脑子里从未有过的意识,像是会闪现的鬼一般,从距离自己很远、远得有些缥缈的远方,突然就以一张恐怖的面容逼近到自己眼前了。她抬起头,抓紧了孙新策一双体温偏高的手,双眼充血地问:“我可能会死?”“你说什么傻话?人哪有这么容易死!”孙新策夺过叶楚手里装着扫描片的正方形塑料袋,“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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