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静寻咬了咬唇,弱声道:“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印象。”
站在门帘后,提着几包药包的裴淮光‘哐’地一下进了门,无视裴晋光皱起的眉头,对着身子缩了缩,似乎是被他发出的动静吓到了的美貌女郎,扯了扯嘴角:“救了你三回,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
还说什么今后要寻更多珍珠送给他。
骗子。
乌静寻为难,求助似地望向裴晋光。
裴淮光也没有忽略她眼底那点紧张无助的光。
他更生气了。
只是他表现出来的生气,只是脸更臭,气势更冷。
乌静寻默默地又往床角缩了缩。
裴晋光上前几步,站在床前,是一个守卫的姿态。
“二郎,不能对你嫂嫂这样无礼。”裴晋光责怪地看向弟弟,眸光温和又无奈,“待日后熟悉了,你嫂嫂或许就认得清你的脸了。”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他生着一张大众脸?
裴淮光就是再愚钝,也能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
人家都不记得你,你在那儿上蹿下跳有什么用。
……骗子,都是骗子。
裴淮光将那几个药包丢在桌上,冷冰冰道:“一日一副,可别再病倒在大街上了,我那阿兄忙着保家卫国,可不能时时救你。”
至于他?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不愿意再做。
裴淮光走了。
乌静寻抬起眼睫,没有说旁的,只让裴晋光帮忙去乌府叫她的女使过来。
裴晋光没有勉强她:“好。”
翠屏和紫屏很快就过来了,见裴晋光也在这儿,先是惊讶,随即一喜。
乌静寻脑子又胀又痛,叫两个女使搀扶着,勉强和裴晋光打了招呼,匆匆走了。
裴晋光在原地驻足良久,低下头不说话的样子有些脆弱,就在药僮犹豫着要不要请他去诊个脉的时候,他走了。
·
乌静寻回了玉照院,被残存病气冲击的脑子因为他们兄弟俩的谈话更加不适起来。
紫屏煎了药送过去给她服下,见她闭眼喝完了,心疼地给她递过去一碟子蜜饯:“娘子吃些甜甜嘴再睡吧。”
乌静寻没有胃口,她觉得现在自己的心比刚刚的汤药还要苦。
裴世子知道了。
他还在劝慰裴二郎,说那并不是真的喜欢,只是出于关心……
他心里真是那样想的吗?真的不会介怀吗?
乌静寻越想越觉得头痛,刚拉过被衾盖过头顶,想好好睡一觉,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佟夫人风风火火地过来了,见她竟然在床上躺着,眼睛一瞪:“我不过宽宥你几日,你那懒骨头就长出来了吗?”说着,她手上也去扯被衾,“快起来!”
乌静寻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知道自己争不过佟夫人,也不挣扎,只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佟夫人觉得她这副样子陌生得很,下意识开骂:“好哇,是觉得自己要嫁出去了了不得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听话,我怎么不听了?”乌静寻一看到佟夫人,就想起几日前她在自己病床前说的那些话。
女郎苍白幽艳的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阿娘哄骗我,说昔年来金陵的路上为了生病的我花完了最后的银子,害得你只能当了祖母给的传家镯子才能继续赶路,那镯子该传给阿兄未来的妻子,却因为我没了,所以这些年阿娘从我这里拿去许多东西要为阿兄充作聘礼,我都没有二话。”
“你说那半个馒头,是你如何舍弃尊严跪在地上求那老板,他才给了那么半个馒头。你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给阿兄吃,喂给了还在病中的我。我时刻谨记阿娘恩德,从不敢违背你,连这样的谎言生生听了十四年,都不反驳。”
“阿娘,我还不够听话吗?”
女郎难得说了这么长一串话,不仅是佟夫人,连翠屏她们都被惊呆了。
娘子这一病……好像把愚孝的那点子毛病给以毒攻毒治好了!
爽了之后就只剩担忧,夫人若是打娘子可怎么办?!
果不其然,佟夫人面色一白之后随即涨得发红。
她习惯了女儿对自己百依百顺,这样猝不及防地从她嘴里说出当年的真相来,佟夫人羞怒之下,高高扬起了手里的巴掌。
这次没有人帮她。
乌静寻偏头躲过佟夫人急急落下来的巴掌,掌风迅疾,扇动了女郎垂在胸前的头发。
见她还敢躲,佟夫人更是怒从心起:“逆女!早知你如此不孝,我当初何必吃了那么多苦头生你下来,一副药了结了你便罢了!“
乌静寻轻声道:“若阿娘当年能这样做,我反倒该多谢你。”
何必将她带到这世上,做了这么多年蠢人,好没意思。
佟夫人见她还敢顶嘴,捂着心口连连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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