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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如果你不是为了杀人而来到这个世上，那么就把令尊、田山义继的性命还来，让那些因你而死的人重新复活！&rdo;

听到这一番话的政宗，突然觉得胸口梗塞。

&ldo;可是……难道师父你也认为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吗？&rdo;

&ldo;笨蛋！难不成你能让死者复生啊？&rdo;

&ldo;可是我……&rdo;

&ldo;不断杀人的人，无疑就是到这世上来杀人的鬼畜之化身。&rdo;

&ldo;可是，可是我并不…?&rdo;

&ldo;可是你却杀了许多人。你仔细听着，今天之所以演变到这步田地，完全是由你一手所造成的。令尊心性慈悲为怀，当然不希望招致义继的怨恨，然而义继却化为恶鬼来报复他。如今，你也变成了一个被怨恨所蒙蔽的恶鬼到处杀人……怎么样？难道你不承认？&rdo;

&ldo;可是，那是……&rdo;

&ldo;假若当初你能沉住气在小浜待到明年，那么这场战事就不会发生了。义继之子有何罪过呢？对于一个没有过错的人，你不但不知宽恕，甚至还故意加深其内心的怨恨，迫使他不得不集结重兵……憎恶会不断地蔓延开来。所谓的堕入地狱之苦，就是在贫穷的心中种下了憎恶的种籽……这是毫无意义的举动，然而你却至今仍然不知悔悟?&rdo;

虎哉握拳打在政宗的身上，但是政宗却不曾回避。

疼痛、愤怒、悔恨、寒冷等感觉交织在一起，使得他不停地颤抖着。但即使是在这个时候，政宗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如果当初他保持沉默地度过今年，真的就能避免战争吗？对于这个说法，政宗感到十分怀疑。

&ldo;如果不能了解恶魔的诡计，那么你的人生很可能也会变得有如恶鬼一般。但事实上，唯有以天为父、以大地为母，才能孕育人类。令人遗憾的是，你竟然对人类做出这种暴行。&rdo;

&ldo;假若当初你能洗净义继的首级，然后很郑重地把它送回国王丸的身边，那么国王丸必定会感念你的恩德而诚心归服……如此一来，不但辉宗的慈悲得以发扬光大，同时你的志向也能够逐步实现?&rdo;

&ldo;除了建庙供奉父亲的灵位之外，你还想借着杀戮来表现自己的孝心。如果心怀慈悲的辉宗地下有知，必然会对你的愚蠢行为感到震怒。因为你已经化为一名恶鬼，毫无感情地残杀了两千名佛之子；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的恶鬼，上天为什么要庇佑你呢？既然你已经是个无用之人，不如就在这里切腹自尽吧！至少可以让这个世界重新恢复平静。心存憎恨的人，必须接受万死的惩罚，此乃天经地义的道理。&rdo;

&ldo;……&rdo;

&ldo;你快死啊！快点切腹自尽啊！我和法印原是为了引渡你而特地由米泽城赶来，难道你忍心叫我们失望吗？快死啊！你这个杀人狂?&rdo;

&ldo;啊……&rdo;

在虎哉猛烈地抨击下，政宗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悲鸣声。然而，虎哉无视于他的悲鸣，依旧抡起双拳打在其身，直到他不支倒地为止。

文殊堂的法印默默地把烧饼埋入热灰当中，其余的人则静观一切，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话。就在此时，有人发现了政宗的旗印，于是立即冒着大风雪赶了过来。片刻之后，伊达成实所率领的部队已将屋子四周团团围住……

五

等到政宗再度苏醒时，虎哉和法印都已离开了。

围在火堆旁的，是一些全副武装的战士，大家正热热闹闹地吃着烧饼。

在座的人，有原田宗时、伊达元重父子、留守政景及国分盛重。当然，忠心耿耿的片仓小十郎也在其中。此时，小十郎正以担忧的眼神望着政宗，左手则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ldo;噢，大家都在这儿吗？&rdo;

政宗不停地搜寻着房内。

&ldo;藤五郎呢？怎么没看到他的人？&rdo;

&ldo;殿下请放心，藤五郎现在正率兵驱散敌人，很快就会回来见你了。&rdo;

&ldo;战……战况如何呢？&rdo;

&ldo;我方大获全胜。不过，这都是片仓和藤五郎的功劳。&rdo;

下郡山内记一边回答，一边捧着烧饼、味噌汤走近政宗身旁。

&ldo;噢，内记你也平安无事啊？真是太好了。&rdo;

&ldo;是啊！真是老天保庇。虽然观音堂的战事失败……当藤五郎发现情况不对时，就立刻率领军士赶往人取桥……之后我方就开始反败为胜了。现在先别管战事了，赶快喝点热汤吧?&rdo;

&ldo;可是，师父虎哉禅师和文殊堂的法印呢？&rdo;

&ldo;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他们只说暂时不引渡你……然后就离开了。&rdo;

&ldo;这么说我不是在做梦喽？&rdo;

&ldo;是啊！法印带着十几名修验者送来大批的食物和一大坛酒，我立刻就拿过来。&rdo;

这时屋外又响起了人马逐渐接近的声音。

原来是前去追击敌人的藤五郎成实回来了。

&ldo;噢，你回来啦！成实。&rdo;

&ldo;嗯，大家都还好吧？敌人总算如雪崩般地退回二本松去了，否则就只好冻死在这儿喽！&rdo;

他边说边朝屋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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