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机说得在理。”周铁镇站起身,毡帽下的眼神保持冷静,“大雪天要对付饿急了的野猪,单靠咱的斧头柴刀不成,得拿真家伙!”
他当机立断下命令:“柱子、二牛你俩带的队伍都留下,分散在这边往四周盯着找找看,尽量找到点新痕迹。”
“狗剩你腿快,赶紧撒丫子回大队部,去我堂屋墙上摘枪钥匙,再去仓库里拿那两副打狼的铁钢叉,叫上我二叔,叫他把家里的跑山狗都牵来!”
“要快,但要动静小一些。”
狗剩点头,转身就走。
他跑起来确实快,而且很猛,根本不怕山里的积雪,朝着大队部的方向猛冲下去,只在厚厚的雪坡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凛冽的寒风吹过。
周铁镇又对钱进点点头:“钱主任、陈司机还有彪子你带上你们那队人,咱们顺着印子慢慢往前踅摸。”
“大伙儿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当心点,这东西不叫唤,冲出来就是奔着要命的!”
留在原地的柱子、二牛一帮人迅速猫腰,跟撒开的芝麻一样往四周散去。
周铁镇朝彪子和钱进打了个手势。
他带头在前,紧循着野猪断断续续留下的足迹,小心翼翼拨开长满尖刺的藤条枝蔓,一点点试探着朝沟塘深处挪去。
脚下的积雪又厚又冷,每一步都踩得咯吱作响,这细微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冬林里都被无限放大。
冰棱挂在干枯的树枝上,锋利如刀,稍不留意就会划破棉衣。
陈寿江帮钱进紧了紧军大衣:“四兄弟你小心点,跟紧了我。”
浓烈的松脂味混着雪下枯枝败叶腐烂的气息,还有隐隐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臊气,沉沉地钻入鼻腔。
空气冻得几乎凝结,钱进受到氛围影响紧张起来,他感觉自己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冰碴子,肺叶都隐隐发痛。
彪子守护在侧翼,双手紧紧攥着一把油锯。
此刻油锯未发动,沉甸甸的钢铁机身和前方那冰冷的导板锯链成了他最大的倚仗。
有这东西在手,他不怕野猪。
一旦碰上野猪,他立马开动油锯,到时候或许野猪可以撞飞他,可只要让油锯跟野猪碰一下子,那野猪必然是非死即残!
周铁镇手里握着柴刀,眼睛死死盯住雪地上那串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深的巨大蹄印。
前方的沟底地形越来越复杂狰狞。
枯死的灌木纠结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断裂的巨大树干虬结着横七竖八地倒卧着,一半埋在雪里,一半狰狞地戳向灰白色的天空。
陈寿江小声说:“咱找对地方了,这树被野猪撞过。”
“是他干断的?”一个汉子有些惊心动魄。
因为断开的树干得有他环抱那么粗!
陈寿江笑了起来:“这家伙是野猪,又不是天蓬元帅,它没有九齿钉耙哪能干断这么粗的老槐树?”
“它是过来撞树干挠挠痒来着,看,这里……”
说话之间他在树干上找了找,从缝隙里找出来一些猪鬃毛。
众人精神振作。
好了。
更清晰的痕迹出现了。
到了这地方,猪蹄印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四面八方都有发现。
陈寿江说:“这是它的活动区域,它在这边找吃的来着。”
周铁镇示意众人小心,然后两两一组的分开继续寻找进一步的野猪踪迹。
最终在这片狼藉的东南方向,蹄印戛然而止,没入一个得有一米半高的石洞凹坑里。
周铁镇看到后停住脚步,他一把拽住正要靠近探看的汉子,低声说:“就他妈这里了,老六你别去找死。”
“我在这里盯着,你去把人叫过来。”
沙沙声响起,汉子们默默的凑了过来,一齐锁死了前方那个黑黝黝的洞穴。
洞穴凹坑前松软的积雪被蹬踏得一片稀烂,四散飞溅的泥土夹杂着零星的、乌黑腥臭的粪便冻块。
一股子浓烈的的混合气味被风卷起往他们鼻子里钻。
枯木腐烂味,猪粪腥臭味,还有一些膻味和臭味,绝对是出自野猪身上。
可能山风也把他们身上的味道吹进了洞穴里头。
黑暗深处,毫无征兆地传出几声低沉的“呼噜”声。
那声音并不高亢,却像滚雷一样重重的砸在一群大汉的心上。
“操!就在里头!”彪子倒吸一口冷气,他喉头发紧,攥着油锯把手的手背顿时青筋鼓荡。
“别动,快退,往树后躲。”周铁镇的声音压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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