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椆对往来传讯的雪鸮印象颇深,是当年北临强掳大周妇人生下的孩子,边境有无数这样的混血面孔。
她恭敬为礼的男人只能是太子了,是故他反应极快。
也在这时,他才现太子怀中还拥着一女郎,方才听得雪鸮叫她什么来着?
似乎是“太子妃”。
“孤途中听闻岷州生疫,眼下如何?”
话音落下的同时,何椆回道:“流民中刚出现迹象时,王爷便去了岷州,如今情势尚还可控,只是无根治之方。”
谢清砚了然,眉头轻拧:“事不宜迟,你派人去告诉镇北王,孤明日去岷州。”
不久后大战在即,疫病一事急于星火,绝不能蔓延至军中。
“是。”何椆不敢耽搁,这就匆匆去了。
……
三人骑马进了城,由东至西穿越半个朔州城,城内左右商铺林立,后方是坊间的百姓人家。
檀禾抬眸,注视着四周,分毫不移。
她不免会想,是否其中正有一户,曾经也是她的家。
暮色笼罩着繁茂街衢,触目所及行人熙熙攘攘,晚市喧嚣声不绝于耳。
来往人群之中,马背上的一男一女尤为惹人注目。
郎君华贵肃静,气度沉凝;女郎绝色潋滟,貌若神女。
谢清砚并未在意这些目光,忽地问身侧:“可有眉目?”
闻言,檀禾将视线收回来,望向雪鸮。
雪鸮摇了摇头,缓缓道:“当年那一役后,朔州几乎成了座空城,如今城内的百姓大多是周边迁居而来的。”
男丁战死沙场,北临攻城后又以屠杀老弱妇孺为乐,一夜之间,满城上下十室九空。
要寻找一个十七年前的已故苗疆女子,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檀禾听了这话,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黯色。
静默里,谢清砚将她颊边的丝拂在耳后,低眉看着她。
檀禾整理好心绪,抬眸静静地道:“其实,我能来到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头顶过同一片青天,脚踏过同一块黄砖。
即便是隔着时空,隔着岁月。
他们自街心而过,慢悠悠从一处峻赫的府邸前经过。
雪鸮瞥一眼,她忽然拉住马缰,说:“殿下,元女郎还被安置在镇北王府中。”
谢清砚也随之停住,微一皱眉,似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号人。
镇北王府内。
元簪瑶将将用过晚膳,正四处溜达消食。
年轻的小厮来禀道,府外有位声称是上京来的女郎来寻她,且姓檀。
檀?
元簪瑶心口陡然一震,她几乎没有停顿,飞奔前去,一把推开厚重的门扉。
晚风在这一刻灌入,黄昏下,门前的少女虽风尘仆仆,但那双清露般的眼睛却依旧透澈。
她眨眨眼,柔声轻唤:“簪瑶。”
“阿禾?我不是在做梦吧……”元簪瑶怔忡,不敢置信地喃喃。
恍如一场幻觉。
檀禾双眸乌漆黑亮,不由得微微而笑说:“是真的,我和殿下一起来到朔州了。”
元簪瑶迟疑片刻,戳了戳檀禾软绵绵的腮帮子,再次确认后,她一下子绷不住了,杏眸里滚出大颗泪珠,扑上前去抱住人哭嚎。
“呜……”她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异地他乡,元簪瑶见到熟人,简直跟见着她爹娘似的激动不已。
檀禾眼也生热,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背安慰。
府前石阶下,两匹高头大马上还各坐一人。
元簪瑶松开她,抹了把泪,上前正色道:“殿下相救之恩,臣女万分感激,无以为报,来日必当牛做马!”
谢清砚道:“无事,比起镇北王的所作所为,孤只是举手之劳。”
元簪瑶知晓,等着那位王爷回来,她定要重重言谢。
许久未见,元簪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拉着檀禾问东问西。
檀禾如实道:“我其实是来朔州寻亲的。”
元簪瑶双眸瞪圆,惊讶:“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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