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名?”“我想放到上,摄影师当然要署名了。保护著作权。”陆河面对两人聊天记录轻笑一声,回复“都行”。放下手机去洗澡。今日忙碌,时间似也过得飞快,快到让他来不及去琢磨每一个真实发生的细节。温热的水流自头顶滑下,他闭起眼睛,脑子里浮现的是宗念张开双臂的样子。她的脸,她的嘴巴,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那个无声的、静谧的、却让心猛烈跳动的拥抱。陆河没有问为什么,因为知道问了宗念也说不出,或许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夕阳太好,晚风太柔,面前的人太可爱。可是,我能让你幸福吗?我这样一个人。陆河想起一些画面。大年三十的中午,处处张灯结彩,他与小伙伴们恶作剧,专在街头巷尾人流少的地方扔摔地炮。丢到路旁边,啪一声响,旁边的车门忽而打开,大家四散而逃。男人怒气冲冲下车,接着是女人,男人安抚女人,摸她的脸,吻她的脖子,陆河在角落里看到了,将手里的摔地炮全部扔过去,跑回了家;分手的那天下着濛濛细雨,也是个中午,学校图书馆里温暖安静。陆河低声问要不要去吃饭,想吃什么,旁边的女友转头看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道,我们分手吧,太累了。陆河试图表达,却不知该挽留还是同意,犹豫的结果变成沉默。女友说你这人啊,没有心。她哭了,然后收拾东西离开。旁边的人仍在专注学习,没有人发现这里正上演一场感情破裂的戏码,他们连分别都似无声;还有一个破碎的夜晚,母亲喝多了,摇摇晃晃地进门,瘫倒在沙发上,陆河给她倒水,玻璃杯连同茶几上的水果盘一同被摔到地上,哗啦啦的脆响。他不知道母亲是否认错了人,她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就这个德行,骨子里烂,烂透了。那天开始,陆河不再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又或许,早就没有了。他关了淋浴,大口喘着气。宗念决定给英姨过个生日。倒也算不上晚风的传统,院里像淑云奶奶这种子女常来探望的,老人生日一般家里人会接出去单独过;如爱兰奶奶夫妇子女不在身边的,每每临近孩子们都会订蛋糕送过来;之前给静芳奶奶准备过一回,可她非说身份证日期不准,至于到底哪天却怎么都不说,轴的要命。刘英住过来没多少时日,这阵子俨然变成半个工作人员大事小事帮忙操持,一无伴侣,孩子又在国外,于情于理宗念都觉得要表达一份心意。生日在12月6号,周五。宗念提前订了蛋糕,特意交代要无糖——院里糖尿病冠心病患者不少,饮食上自然要格外注意。而后又叮嘱大厨全师傅准备一碗长寿面,英姨爱吃海鲜,就做海鲜汤底的。至于地点,就放在食堂,布置事宜交由魏玲玲负责。当然,她也将点子告知陆河,理由是“有时间就过来帮我们拍拍照”。陆河答好。然而真到生日这天,要赶一份着急的材料,帮忙的事自然要排到本职工作之后。他便给宗念发消息说晚些到,宗念回复一张食堂布置完工后的图片——墙上贴着“happybirthday”字样的铝箔气球,下面挂一排三角旗,每个上面是一个中文字,连起来为“祝英姨生日快乐”——不算多精致,但气氛拉满。一切都照计划进行。晚饭时间其他人先进入食堂,宗文康拖住刘英使得对方最后才到。寿星入场,大家齐齐起立,玲玲与小川各站门口一边打出礼花筒,砰砰两声吓得刘英直往后闪躲。全师傅盛上香喷喷的长寿面,大家说着话其乐融融开始用餐。正当宗念去厨房拿蛋糕,准备吹蜡烛环节时,全婶过来说大厅有人找。宗念稍稍疑惑了下,还在想都发了照片陆河怎么不直接进来,于是快步去大厅迎人,那句“你刚收工啊”还没落地,眼一下直了。站在她面前的,是陈允。对方穿一身黑,黑色靴子,黑色牛仔裤,黑色皮衣,肩上斜挎一个黑色行李包。因为人都集中在食堂,大厅只开了一盏背景灯照明,这让他看上去有些落寞。“你们……有活动?”他先问。“哦,对。”宗念尚未从讶异中回过神,茫然地朝身后指指,“有个住在这里的阿姨过生日。”“在忙?”“有一点。”她看看时间,虽然不清楚对方因何而来,可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于是问道,“你吃饭了吗?”“还没。”陈允笑一下,“找了两家养老院才找到。”“怎么不问我啊。”宗念无奈,甩个头做指示,“先跟我过来吧。”她只得将他先带进食堂。刚一进门,宗文康便捧来蛋糕问,“去哪了?蜡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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