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陈允问。“家里收拾行李。”“晚上来ballon吧,演一场。”电话那头的人不等答复,“见面说。”ballon是他们常演出的livehoe,主理人被大家叫安哥,在国内红级一时的某只乐队担任过主唱,后来乐队解散,便盘了这个地方做起老板。陈允的乐队叫“非也”,吉他手贝斯手都是他上学时的哥们,亦为常驻人员,鼓手却一直空置。一来乐队对鼓手要求高,符合预期的难找,二来在做音乐上,陈允极为强势,哪个玩音乐的没点棱角,能受得了他的——宗念私下总结,要么性格软要么无所谓。她认为自己属于后者。准备时安哥过来单独与陈允说了几句话,而后陈允归队,表情有些纠结。“怎么了?”宗念问他。“今天最后演《第一封情书》吧。”“诶?”宗念诧异,“为给我送别?过了啊,我又不退圈。”《第一封情书》是宗念写的歌,之前倒也演过,次数寥寥。主要这首歌偏流行摇滚,而非也一直以来的曲风和定调都偏funk,两者不太搭嘎。“确定?谱小念发过群里吧。”贝斯手问,接着拿出手机翻找。“确定。”陈允答,也开始翻看手机找歌词。是挺长时间没演了,大家都生。“阵仗有点大了啊。”宗念笑,可心里还是悄悄涌起一丝感动。此去经别,归期未定,谁都不知道下次一起登台是什么时候,又或者,还会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四首曲目过后,陈允清清嗓子,“今晚非也的最后一首歌,《第一封情书》,希望你们喜欢。”话音落,宗念起鼓。“嘿,是我想了很久该怎样开头,怕你看一句就扔进垃圾桶对别人无足轻重,可这是我的第一封情书嗨,你好那天你穿着校服,十一月的操场落叶遍布眼泪也有秋的温度,我递过纸巾说哎,别哭”这首歌是在大学时写的,至于是在哪种心境和场景下,宗念已经不记得了。那会儿有心学编曲,就拿它做实验自己简单弄了一版,东西简陋而朴素。毕业晚会这首歌第一次登台,当时一同演出的小伙伴们在排练时又碰撞出许多花火,这才让这首歌有了现而今较为完整的形态。宗念总能想起首次演出它时的场景,学校主教学楼前面,明晃晃的灯光,席地而坐的人,即便她后来演过大大小小的音乐节,可没有哪一次留存于记忆中比毕业晚会更清晰。是分别,是人生开启新的航向,是走出象牙塔迷茫却也期待,是这些心情赋予这首歌特别的意义。“哦,谢谢第一次的对话没有持续,有个侧颜却刻在我心里我隐藏了所有的情绪,日复一日在篮球场挥汗如雨“喂,加油你的笑容清澈爽朗,同伴吼我篮筐啊篮筐守得云开见月明,书上的话我终于听得清”鼓点、节奏、技巧、情感。别人都觉得会打鼓很帅,可其实学鼓是件异常枯燥的事儿——和人类掌握的许多种技能一样,入门或许可以很快,然而几斤几两唬得了他人却骗不过自己,要往深往精去探索,那一定是天赋与努力的双向加成。宗念之所以往前走,是宗文康把鼓买回来了,一套鼓上万,二十年前的万把块不是小钱。父亲在家里给她做了一间隔音房,虽然父母都说“就算玩玩也行”,但宗念觉得不打出点名堂对不起他们,心里会亏欠。好像既主动又被动地走上这条路,答应父亲回去照顾养老院也是如此。“我想带你看飞鸟鱼虫,世间万物或者只牵手走一段路我想带你吃意式料理,法国大餐或者只头对头分享一碗面”“我想和你去天涯海角,世界尽头或者只一起等次日出我想给你隐身斗篷,魔法扫帚只让你不再忧愁不再哭”歌曲重复高潮段落,陈允回身与她对视。宗念咧开嘴笑了笑。陈允是轻烟嗓,很好听,天生的乐队主唱。宗念三年前与他认识,朋友介绍,来补位,那时乐队鼓手已经换过七八人。大家圈子有交集,对其评价总结起来就三个字——难相处。一起演过几场后,陈允提出让她加入非也,宗念拒绝——我缺钱,多打一份多赚一份。陈允说,以后想来随时商量。时间久了,接触多了,熟了也了解了,宗念觉得陈允并没有大家说得那么不近人情,他有棱角,却也很直率,很多话清清楚楚说明白,他能理解。“我读过仓央嘉措和杜拉斯,可我仍写不出一首情诗我只想告诉你我的真挚,是橡树,是康桥,也是一首秋风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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