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禾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微微一僵,身上那股带着几分调笑和掌控意味的气息瞬间被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所取代。
“姬景恩欺负你了?”
怀中的身体依旧在剧烈颤抖,压抑的呜咽如同受伤小兽的悲鸣,闷闷地透过她的手掌传来,震得她手心发麻。
沈清棠翻过身,却没有抬头看她,而是将自己整个人撞进了姬昭禾怀里,冰凉的脸颊紧紧贴着她温热的颈窝。
姬昭禾双手下意识微微张开,“你”她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本殿替你收拾他。”
话一出口,怀中人压抑到极致的哭声终于冲破紧咬的牙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她,只是道:“妻主,为何不提前告知棠儿这计划。”
“我”姬昭禾顿住。
她承认自己不告诉沈清棠,是带了几分玩弄的心态,想要看他无助的表情,想要看他在灵堂前脆弱的神态,却未曾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再见到他哭,竟会感到心疼。
“是我不好,”她低下头,唇瓣轻轻贴在他的额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不哭了,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提前告知你。”姬昭禾笨拙地拍抚这他剧烈起伏的背脊,声音更轻。
“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姬昭禾轻轻蹭着沈清棠柔软的发顶,感受着他身体剧烈地颤抖在怀抱中一点点平息。
姬昭禾难得主动解释:“我不是故意不来寻你,只是那一下伤得太重了,昏睡了整整七日,今天早上才醒来,醒来后就立刻来找你了。”
“你是不是也猜到了,我没死?”
虽然她过来后沈清棠反应剧烈,但不着片刻就接受了她回来的事实,没有丝毫惊讶,只有七日不见的思念。
沈清棠点点头,闷闷道:“母皇和父君得知消息时,有一瞬间的震惊,但没过多久,就变得如平常般,这些天并无过多伤心,只是命人给我送来了些名贵药材,太女也是面上来看了几眼。再加上妻主假死前一日说的那些话,我便猜出了这是妻主有意为之。”
“但是棠儿还是很难过,不知妻主到底如何,心里惴惴不安。”
姬昭禾连忙拍了拍他的背,默不作声地继续哄着,心里不免吐槽。
这母皇和父君,作戏作得也太假了吧!好歹哭个昏天暗地的,毕竟自己是最受宠的女儿呢。
还有姬昭懿,说好的配合呢?!这么容易就被沈清棠识穿了,那那些有脑子的大臣,岂不是也会轻易识穿,万一魏渺也知道了这是做局可怎么办?
真是一场巨大cosplay,跟过家家似的,玩呢?
想到这儿,姬昭禾忽而瞥了眼怀里抽噎的沈清棠,指尖触到他柔软的里衣,想说又不敢在此时开口。
踌躇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道:“说起来有点可惜,我还没见过白日里你披麻戴孝的样子,改日让我瞧瞧?”
第49章谋划(修)本王等不了了
“说起来”姬昭禾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笑意,指尖卷起沈清棠一缕散落的乌发把玩,仿佛不经意地提起,“倒是有点可惜。”
沈清棠依偎在她怀里,尚未从失而复得的巨大情绪波动中完全平复,闻言微微抬起湿润的眼睫,带着一丝疑惑看向她。
姬昭禾低下头,对上他那双还泛着红的眼眸,嘴角微扬,故意拖长了调子:“我还没见过白日里你披麻戴孝的样子呢。”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带着点恶劣的兴味,“改日让我好好瞧瞧?”
沈清棠眼中迷蒙水汽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刺痛。
他每日在那冰冷的灵堂前焚香祷告,盼妻主早日归来,盼妻主平安无恙,如今姬昭禾回来后第一件事,不是诉说思念,竟是想看他身着丧服,为“她”守孝时狼狈不堪,心如死灰的模样。
他眼中的光迅速黯淡下去,薄唇紧抿,原本因为温存染上些红晕的脸颊血色尽褪,耷拉着头,连控诉也这般默不作声小心翼翼。
姬昭禾敏锐地捕捉到他瞬间低落的情绪,火速将人往怀里又搂紧了几分,下巴蹭着他的发顶,转移话题,“再过几日就是花朝节了,街上定热闹非凡,我陪你出去逛逛?”
沈清棠被她搂着,身体却有些僵硬,他沉默了片刻,才闷闷开口:“妻主现在不能被外人瞧见。”
想到姬昭禾已死的身份,和府内外的众多耳目,他的心又揪紧了几分,重逢的喜悦下,是如履薄冰的恐惧。
“放心。”姬昭禾安抚道,带着一贯的自信,“我自有办法,保准谁也认不出。”
沈清棠轻轻“嗯”了一下,忽而抬头,眼神变得格外焦急,“妻主,让我看看你的伤。”
姬昭禾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一瞬,条件反射地立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点小伤,早好了,现在黑灯瞎火的,明日再看也不迟。”
“我去掌灯。”沈清棠异常坚持,说着就要挣脱出她的怀抱,不亲眼确认她的伤势,他无法安心。
姬昭禾手臂一伸将人捞了回来,紧紧禁锢在怀中,她低下头,鼻尖轻蹭他的脸庞,温热的气息交融。
“清棠。”她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如同羽毛搔刮着心尖,“这么多天没见”温热的唇瓣轻轻贴上他敏感的耳廓,感受着怀中人瞬间的颤栗,与此同时,那只本捂着自己胸口的手,灵活地探进了他微敞的衣襟。
所有的坚持和疑虑,都在这一句暧昧的低语和那只作乱的手掌下瞬间击溃,融化成难以言喻的酥麻,沈清棠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低吟,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只能沉沦在她的怀中。
翌日清晨。
天光微熹,透过窗棂洒入室内,沈清棠悠悠转醒,身体的酸软提醒着昨夜的疯狂,他下意识向身侧探去,指尖触到一片冰冷的锦被。
睡意和温存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撑起身子,看向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昨夜的温言软语,抵死缠绵,仿佛是他的一场臆想,只有身上残留的痛意和红印,提示着女人来过。
他还没问妻主的计划是什么
无力感深深缠绕着他,沈清棠死死攥紧身下的锦被,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一股强烈的酸涩直冲眼眶。
姬昭禾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愿告诉他,仿佛他只是供她一时玩乐的趣儿,而不是能与她共患难的妻夫。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扶九端着温热的洗漱水走了进来,见沈清棠虽眼眶发红,但比起前些时日那种死气沉沉的苍白,此刻主子的脸颊竟透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眉宇间的沉郁也消散了不少。
扶九心头一松,以为主子终于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候,开始接受现实了,他放下水盆,声音也轻快了许多,“主子,您醒了?洗漱水已备好了。”
他走到床边,劝慰道:“主子想开了就好,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总要向前看的。”
沈清棠垂下头,睫毛剧烈颤抖,强忍着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委屈,哑着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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