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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1页）

王之圣师‐‐梅林。

&ldo;阿拉阿尔托莉雅，真高兴见到你&rdo;他轻撇敦贺莲一眼：&ldo;你就是……&rdo;他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但终究还是得为自己创造的孩子高兴。

敦贺莲微微颔首，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

&ldo;阿尔托莉雅，你来到这个世界，完全是一个意外。&rdo;梅林的第一句话就让敦贺莲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手冢加奈轻蹙眉头：&ldo;我记得我回到了阿瓦隆……&rdo;

&ldo;阿瓦隆现在存在于你的身体里。&rdo;梅林伸出手，她的身上闪现出金色的光辉，&ldo;所以，你才会凭借人类之躯获得，不，继承了你灵魂中的力量。&rdo;

阿瓦隆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极其强力的魔法：&ldo;你只要仍旧拥有着它，那么就会获得长久的永恒。&rdo;

手冢加奈心中一个咯噔。

果然如此么……

&ldo;怪不得，我的身高……&rdo;她立刻想起了上一次测量的事情。

&ldo;你的身体停止了生长。&rdo;梅林的身影缥缈不定，&ldo;我能够出现的时间比较短，长话短说‐‐如果你选择作为普通的人类留在这里，那么你就需要将亚瑟王的一切交还给我。今晚的月晦之夜是魔力交融之时，也是我的控制力最盛之际，这是我能够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rdo;梅林的话语随着身影的破碎戛然而止。

吉尔伽美什不爽地挑眉：&ldo;不靠谱的家伙……&rdo;他上前一步，将一块金色的碎片交到手冢加奈的手中，&ldo;这是大圣杯的碎片。虽然已经被那些乱来的家伙砸成了个破烂，但也蕴含着一定的奇迹之力。借助它为容器，可以剥夺你的英灵之身。这样，你在这个世界就不再是亚瑟王，也不是从者saber。&rdo;

&ldo;不再是……我？&rdo;手冢加奈的心中一痛。

&ldo;圣杯是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许愿机，所以就算是碎片也有着难以想象的魔力。&rdo;吉尔伽美什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纠结，&ldo;所以，你的答案呢？&rdo;

手冢加奈敛下眸子，轻抚碎片的花纹。

阿尔托莉雅&iddot;潘德拉贡。

不再是亚瑟王的她，究竟算不算真正地活着？

她一直以来都是以这个身份生活着的。

她的出生是为了救世。

对她的磨炼是为了守护。

她的每一寸血脉都是魔法的集合。

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民众的向往与期盼。

正因为这些责任，正因为这些重担，阿尔托莉雅&iddot;潘德拉贡才得以存在。

这是她生存的意义。

她真的能放下这些吗？

吉尔伽美什说完便走到了船舷，将空间让给了沉默的两人。

敦贺莲凝视着眼前的女孩。

他的女孩。

但敦贺莲知道可能自己并不拥有如此称呼的权利。

他几乎将他的情感平铺在了她的面前，但阿尔托莉雅的反应仍旧是暧昧的。

他不明白眼前的金发女孩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顾虑。

直至刚才，敦贺莲终于明白了缘由。

&ldo;阿尔托莉雅，你原来一直都在担忧这个吗？&rdo;敦贺莲的手是冰凉的，但手冢加奈却觉得这里涌动着一股暖流。

&ldo;久远……我……&rdo;手冢加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绪。

她一直都是阿尔托莉雅，就算进入了手冢加奈的身体，她的自我认知仍旧是阿尔托莉雅。

但如果继续保持现状，那么她就会成为一个不伦不类的存在，像当初拔出石中剑之后那样。

她的不变是一种会带来恐慌的东西。

可是变为正常的代价就是舍弃她作为阿尔托莉雅的一切。

她的坚持，她的战友，她的奢望，她的绝望。

这样的她究竟会成为谁？

&ldo;阿尔托莉雅……&rdo;敦贺莲知道自己的请求十分自私，&ldo;能不能留下来？能不能作为我的阿尔托莉雅留下来？&rdo;他是如此的无耻，从手冢加奈的家人那里隐瞒了手冢加奈所遭遇的真相，又再次妄图获得阿尔托莉雅的一切。

亚瑟王对于她是多么重要的过往，敦贺莲从她的痛苦纠结中就能清楚。

但就算如此，他仍旧期望着她能够为了他放弃她过往的荣光。

他知道这很卑鄙，但他更不愿让自己的余生都在为此时的选择悔恨。

&ldo;我知道这很无理取闹，但……&rdo;敦贺莲不敢看她的脸庞，&ldo;我爱你……&rdo;

他生怕对方的脸上会出现厌恶与失望。

&ldo;久远……&rdo;手冢加奈不想让他如此卑微。她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诉说着自己的想法，&ldo;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如果放弃了那些，我会成为什么。&rdo;

她知道自己不是手冢加奈，如果再次失去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份，她究竟是谁？

作为亚瑟王时，虽然她没有父母的关爱，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类，但那些责任与羁绊维系着她与世界的联系。

作为手冢加奈在此世拼搏之时，她虽然知道那些亲人的关爱不是给予她的，但凭借着对手冢加奈的承诺，她也承认了自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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