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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您实在太好了。&rdo;玛丽感激地说道。

&ldo;我只不过是履行劳拉姑妈的遗愿。&rdo;埃莉诺简捷地说。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ldo;我看就谈到这儿吧。&rdo;

玛丽懂了，在这里没人再想见到她了。于是她站起来，小声地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就走出了房间。

埃莉诺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直望着前方，在她那毫无表情、呆滞的面孔上，谁也揣测不出，她在想什么……

3

埃莉诺终于恢复了理智，她站起身来去找罗迪。在客厅里她找到了罗迪，向他说道：

&ldo;这件事总算完了！给毕晓普太太五百英镑，厨娘一百英镑，两个女仆各五十英镑。就剩下更房里的杰勒德了。大概需要给他一些类似养老金的东西吧。&rdo;

她稍加停顿，又继续说道：

&ldo;我给玛丽小姐两千英镑。我想姑妈也会这样做的，您是怎么想的？&rdo;

罗迪把脸转向窗户，避开她的目光回答说：

&ldo;您做得完全对，埃莉诺。您办事总是这样明智得体。&rdo;

埃莉诺片刻之间屏住了呼吸，然后她急促地说起来，话像连珠炮一样滔滔不绝。

&ldo;还有一件事，罗迪。我想让您也得到一份儿。这样做才是公平的。&rdo;

罗迪把身子转向埃莉诺，他那带有贵族血统特征的脸庞由于激愤而变得苍白。他悻悻地说：

&ldo;我不需要这些臭钱！依照法律这些钱是归您的。算了吧！您的一分钱我也不要，我不需要您的恩赐。&rdo;

&ldo;罗迪！&rdo;

年轻人冷静下来。

&ldo;请原谅我，亲爱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脑袋里乱极了。&rdo;

沉默片刻之后，他支支吾吾地问道：

&ldo;您知道不，玛丽……准备做什么？&rdo;

&ldo;听她说，想学按摩。&rdo;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埃莉诺仰起头，坚定而迅速地说道：

&ldo;您听我的劝告吧，罗迪。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是很沉郁的。您先这么办吧，到国外去，譬如说，去上三个月，对您来说这很容易办到。您现在认为您爱玛丽。可能是这样。然而现在和她谈这个还不是时候。我们的婚约彻底解除了，您现在是个自由的人了，不受任何约束，您走吧，这三个月您清理一下自己的想法。如果确认自己实在爱恋玛丽，那么您就回来对她说，您坚信自己是爱她的。到那时候，她可能会以另一种态度听取您的话了。&rdo;

罗迪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的双手。

&ldo;您真好，埃莉诺！您的头脑多么清醒，心胸多么坦荡。您甚至想像不到，我是如何地钦佩您。我遵照您的劝告，到国外去，而且尽量搞明白，是不是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还是我像一个最卑劣的白痴在自欺欺人。噢，埃莉诺，您总是比我高尚千倍。感谢您这一切！&rdo;他顺从了一时的感情冲动，亲吻了她的面颊，随后几乎是跑出了客厅。好在他没有回头，也就无法看到埃莉诺当时的脸色。

4

几天后，玛丽向霍普金斯护士讲述了展示在她面前的美好未来。这个八面玲珑、见机行事的女人热情地祝贺了她，同时也没忘记对埃莉诺的慷慨大方报以几句奉承话。

&ldo;我还是感觉，&rdo;玛丽若有所思地说道，&ldo;她不太喜欢我。&rdo;

&ldo;怎么能这样想呢？&rdo;护士笑着说道，&ldo;您不要装作无辜受屈的小绵羊啦，玛丽。罗迪先生对您一见钟情，可是您对他呢，我的孩子？&rdo;

玛丽吞吞吐吐地说道：

&ldo;我……不知道。我不觉得特别喜欢他。当然他还是很可爱的。&rdo;姑娘急忙转了话题：&ldo;您怎么想的，护士，我应当怎么对付我爸爸。他想让我分给他一部分钱。&rdo;

霍普金斯立即果断地回答道：

&ldo;别发傻了，玛丽。要是韦尔曼太太活着，她肯定不赞成这个做法。我看，假如没有您，她早把这个老懒货辞退了。&rdo;

&ldo;说起来很奇怪，&rdo;姑娘思索着说道，&ldo;韦尔曼太太最终都没有写遗嘱。&rdo;

霍普金斯只是摇摇头说：

&ldo;人就是这样，他们总是在这个事儿上拖延时间，惟恐招来死神。&rdo;

&ldo;多么荒谬的迷信！&rdo;

对方狡猾地眯缝起眼睛。

&ldo;玛丽，您写遗嘱了吗？&rdo;

玛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ldo;过去我没什么可写的。可是现在……咳，着什么急呀。&rdo;

&ldo;您瞧瞧，&rdo;护士用冷淡而带有责备的口吻评论说，&ldo;您也讲起迷信了。

您现在虽然是个年轻体壮的姑娘，可是这不意味着明天您不会被汽车撞着。&rdo;

玛丽笑了。

&ldo;我甚至还不知道该怎么写遗嘱呢。&rdo;

&ldo;最简单不过了。到邮局就可以拿来遗嘱用纸，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去一趟。&rdo;

他们在霍普金斯家里的一张桌子上摊开了遗嘱用纸，并且认真地研究了如何填写它。显然，护士因为自己成功地施展了诡计，而自得其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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