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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他冷眼看着足球队的人蹲在地上扶起蒋云甫往医务室走，自己却定在了原地，周飞在他说着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直到他看到另一个定格在原地的人。

那张清俊干净的脸上满是茫然，侧脸被柔和的光线照得半透明，还能看到脸上细微的绒毛，另半张脸沉在阴影里，还有一行歪歪斜斜的血珠，慢慢滑落着，带着艳丽又诡异的美感。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一半天使一半堕落成魔。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他甩开了周飞架在他胳膊上的手，耳畔有秋风飒飒吹过的声音。

他每走一步，就感觉心里咚得响一声。

等陆晓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双浓墨重彩的眸子里。

江鸿羽鬼使神差般伸出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对方眼睑下的那块血迹，这块血迹就像一滴眼角处滑下的血泪。

触手细腻一片，然后，他才发现自己手上也满是血。

他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眉心微蹙看着他。

他扯起身上的球服，毫无章法甚至有些粗鲁地胡乱在他脸上抹了几把，&ldo;你看傻了吗？旁边有人打架不知道躲远点？&rdo;

陆晓的半边脸顿时红了，也不知道是血迹抹开来染上的还是被面前这个暴力分子揉出来的。

江鸿羽刚想说话，老赵隔大老远就开始怒吼：&ldo;江鸿羽，你给我滚过来。&rdo;

江鸿羽拧着眉回头看了看，抬起胳膊把外面的球服背心脱了下来，直接塞到陆晓怀里：&ldo;你自己先擦着。&rdo;

陆晓望着跑远的背影和飞扬起的发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陆祥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球服带血的地方卷裹了起来。

&ldo;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rdo;陆晓问。

&ldo;说是有学生出事了&rdo;，陆祥之笑，&ldo;不然以我老同学以往的性子，准得拉我聊一两个小时家常。&rdo;

陆祥之瞄到他手里的球服：&ldo;哪来的？&rdo;

&ldo;观光礼物&rdo;，陆晓笑了笑，&ldo;走吧。&rdo;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老赵已经气得语无伦次。

&ldo;江鸿羽你真是出息了啊&rdo;，老赵踱着步子在办公室里打圈，&ldo;校外打架我抓不住你就算了，现在直接挑衅到我跟前了，操场就直接动手了，还专挑老师打，要不要我下周一升旗仪式上给你申请个单人节目。&rdo;

&ldo;升旗仪式就不用了&rdo;，江鸿羽瘫坐在沙发上，&ldo;你要是觉得没看到遗憾，改天我单独给你表演。&rdo;

&ldo;你你你你&rdo;，老赵指着他的鼻子，手都在抖，转头对教导主任说，&ldo;看见没，还敢威胁我，打一个还不过瘾是吧，来来来，也往我脸上打，看看我流的血多还是蒋云甫流得多。&rdo;

&ldo;老赵，够了啊&rdo;，教导主任也一个头两个大，&ldo;和学生置什么气。&rdo;

&ldo;我置气！怕是他要拿我撒气&rdo;，老赵只跺脚，&ldo;我给你说，这事性质极其恶劣，必须记过。&rdo;

&ldo;唉&rdo;，江鸿羽叹了口气，&ldo;老赵我真不会和你动手，我挺喜欢鲁鲁巴的，你特像他。&rdo;

老赵：&ldo;什么！？&rdo;

&ldo;就鲁鲁巴老师啊&rdo;，江鸿羽双手比了个圆，认真解释&ldo;脸有篮球这么大，也特别喜欢跺着脚说话。还挺可爱的。&rdo;

&ldo;你你你你&rdo;，老赵气得说话都哆嗦，&ldo;今天揍人累了就开始耍皮子人身攻击了是吧，老陈你丫别怂，今天必须治治他。他今天敢拿话桶我心口，明天就敢拿刀捅你肚子。&rdo;

&ldo;你不是挺不待见蒋云甫吗，怎么还感同身受起来了，诶，老赵，老赵&rdo;，陈主任扶额，&ldo;你能别绕圈了吗，坐下，把我脑壳都绕晕了。&rdo;

&ldo;你丫就和稀泥吧你&rdo;，老赵转向陈主任，&ldo;你不要老子管，那你自己管！&rdo;

说完就摔门而走。

老陈还不怕死在他身后补了一句：&ldo;损坏公物老师也要赔钱哈。&rdo;

老赵一声怒吼：&ldo;狗杂种，要赔你自己掏腰包！&rdo;

老陈脑袋伸出门外：&ldo;又骂人，这个月扣五十。&rdo;

老赵气得转身又骂：&ldo;扣完算了，反正吃你家大米！&rdo;

老陈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着沙发上的江鸿羽又扳起了脸：&ldo;说吧，为什么揍人。&rdo;

&ldo;老赵最近老发火&rdo;，江鸿羽偏头问，&ldo;是不是更年期了？&rdo;

&ldo;你还说&rdo;，陈主任面色一沉，&ldo;就你说他脸大，足够他记你丫一学期的仇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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