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这上边吃吧。”程毓说着就要去抽病床上的小桌板。
“不了,”项耕捏着他袖口把他手拉下来,“我怕奶奶馋,明天做手术她又不能吃饭。”
程毓想说奶奶现在根本就闻不到,闻到了自己也没有意识。
“好。”程毓也背对着病床,坐到折叠椅上。
项耕吃得很香,但程毓却没什么胃口,挑着自己那盒里的肉夹给项耕。
项耕看了看他,说:“吃不下吗?”
“没,”程毓说,“我不饿。”
“李元飞带的那兜东西里有牛奶,”项耕把嘴里的东西往下咽了咽,“喝点吧。”
“甭管我,”程毓继续挑着盒里的菜,“先顾你自己。”
“我想……租套房子,”项耕想了想说,“你能去帮我问问吗?”
“郑焕东我俩租房子的那个中介挺好的,”程毓说,“我去找她,租个带电梯的小两室吧。”
“嗯,行,”项耕又扒了一口饭,咽下去后说,“你看着弄吧,环境交通什么的你肯定比我了解,就……价钱别太高。”
“我知道,”程毓说,“你们公司附近往中环那边走,有一片不算太旧的小区,密度有点大,但环境还行,吃完我就去。”
“让李元飞带你去吧,”项耕说,“差不多就行,他对市区更熟。”
“不用,”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程毓小声说,“让他回家吧,毕竟……是朋友,也不好总支使人家。”
项耕看着他,过了半天,嘴角难得弯了弯:“你这是……非要分个里外远近?”
程毓夹了块蘑菇放嘴里,嚼了几下说:“哪有,你别瞎联想。”
程毓去扔饭盒,扔完后往楼道那边走了过去,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大哥面朝着墙,露着一截儿后腰躺在纸板上,呼噜在楼道里都震出了回声。
里边烟味儿很大,程毓顺着台阶往上走了半层,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这里有扇不小的窗户,能看到附近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附近有地铁站,路口那儿人很多。
程毓点了根烟,盯着人群出神。
其实离得很远,根本分辨不清,这个距离只能看到一个个移动的点儿。
这么看,每一个个体真的太渺小了,混在大千世界里,微不足道。
在不相干的人眼里,谁都是这样一个小点,掠过,不留痕迹,只有在重视你的人眼里,才是被无限放大的存在,像高悬的日月,像奔流的江河。
程毓掐了烟,下了台阶,从楼道里出来,转到走廊上就看到项耕站在病房门口和李元飞小声说话。
这个地方不对,项耕的情绪也不太好,但就这一刻,程毓的心脏突然就像被吹满了热乎气儿的气球一样,鼓鼓胀胀地暖和起来。
不就是结婚证吗,又不要离婚,民政局又不会来查,管它真假呢,自己做一个不就得了。
程毓走到门口,还没到跟前儿,就从李元飞肩膀上边伸过手去,在项耕脸上摸了几下,胡茬有点扎手,不过不妨碍这张脸好摸。
“李元飞你先陪项耕一会儿,”程毓看着项耕说,“我出去一趟,两三个小时之后回来,帮我看着他。”
李元飞刚跟项耕说了一半,后半句还没说出来,现在张着嘴看得直发愣。
“你干吗呢哥?”有个大姐被家属扶着在走廊上溜达,正在朝他们这边儿走过来,李元飞猛地转回头,歪着脑袋挡住程毓的手,用爆破般的气音说,“这是医院!你是不是中什么邪了!”
“没,”程毓冲他笑了一下,叹口气说,“体谅一下啊,情难自禁。”
“我这就去找大夫!”李元飞继续爆破,“给你也找张病床,好好看看你那‘情不自禁’!”
项耕紧巴着的五官在程毓手里慢慢舒展开,在手心里又蹭了几下,说:“嗯,情难自禁。”
“什……”李元飞瞪向他,“你俩都有病!”
“程毓刚才说的是‘情难自禁’,”项耕拉下程毓的手,用大拇指刮了几下,“高中就不好好学语文,近义词都分不清。”
“你要在这儿给我上课是吗?”李元飞继续瞪着他,眼球都有点充血,“一对儿臭不要脸的!”
“行了,”程毓的小拇指在项耕手心里勾了几下,“你俩陪奶奶吧,我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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