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眼睛瞪圆了,“才仨瓜俩枣吗?我以为得很多呢……一个县兵多少钱啊?”
陆明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手一甩,“你这样还怎么做好官?”说完便急着往前走。
李林小跑着跟上,“话不是这么说的,好官是好官,清官是清官,贪官是贪官,好官可能是清官也可能是贪官,收了银子办大事的是贪官但也是好官,收了银子不办事的,只顾自己享受的是,是贪官但不是好官……”
陆明川是不想听李林在这里胡言乱语。
“哎,陆县尉你慢些,我话还没说完……谁不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国家大义和养家糊口不冲突……”
徐圭言看着两人走了出去,叽叽喳喳的声音逐渐消失,外面悄无声息的时候,她才缓缓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县衙后院走去。
一路上都没人,只有她自己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走了许久,左拐右拐,沿着一条小道,徐圭言最后停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门前。
徐圭言看着门,心跳愈发得快,犹豫了许久后才轻轻推开。
只见一人静静地坐在阴影中,黑色眼罩遮住了双眼。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微微偏头,露出一张脸色惨白的面容,犹如瓷器般毫无血色,却精致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被束缚的手垂在身子两侧,手指修长,却瘦削到近乎透明,像是再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徐圭言看着他一动不动。
“你来了。”
是平静的陈述,不是疑问。
紧接着,秦斯礼唇边浮起一抹不羁的笑容,淡得近乎虚幻,却带着几分讥讽,又像是对发生的这一切都漫不经心。
徐圭言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把他的眼罩扯下来。
阳光毫无预兆地涌入,秦斯礼微微低下头,睫毛轻颤,似是被刺痛般皱了皱眉,唇边的笑容随之淡去。
他尝试睁开眼睛,却只能无奈地垂下头,任光线流泻在他身上,勾勒出脆弱而孤绝的轮廓。
阳光落在他惨白的面庞上,像是在脆弱的琉璃上流淌,易碎得叫人心悸,令人不自觉地生出怜惜之情,却又惧怕靠近会将他惊破。
胸前的衣服紧绷着,勾勒出他的身形,他并不瘦弱。
徐圭言抬手,指尖几乎是微弱地触碰到他的脸颊,像是在试探,也像是在向他索取些什么。
他的皮肤温暖而柔软,但她的手指却冰冷而颤抖。只是轻轻用力,她便迫使他抬起了头。
“他们都在找你。”
秦斯礼轻笑一声,“几时了?”
“你要问何时礼成?还有一个时辰。”徐圭言目光落在手指抚摸的肌肤处,“那天是我不好,气上了头,下手便没了分寸,还疼吗?”
秦斯礼盯着她看,一言不发。
徐圭言对上他的眼,手指仍旧在他脸颊上摩挲,“谢老太太和我说了好多事,我听了之后心很痛。”
“这就是你劫我来这里的原因?”
徐圭言收回手,“当然不是,我不想你和她成婚,你分明先和我定了婚约、下了聘礼。同样的事,你怎么还能做第二次?”
“我还记得你当众诵读《讨秦檄文》,羞辱我时的模样。”
“我说过,那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呢?”
秦斯礼深吸一口气,“我做不到。”
“我知道,在你看来是我做错了事,无所谓,你怨我就怨吧。但从头到尾……我一直笃信你是我的,这七年来一直如此。”
听到这里,秦斯礼哈哈大笑,几乎是笑出了眼泪,“所以,这就是你在长安笼络那些行头的原因?”
徐圭言听到这里,垂眸,再掀起眼皮看他,“行头怎么了?你现在又比他们高贵多少呢?”
秦斯礼满言讥讽,“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大费周章地劫持这么破败不堪的我来这里?值得吗?”
“值得。”
秦斯礼一愣,一腔怒火就这么灭了,他垂下头,半晌不言语。
“徐圭言,你囚禁我于此,到底为了什么?”
他语气悲凉。
“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想要活下去,朝堂纷争皆与我无关,从前那番再经历一遍,我会死的,放我一条生路罢。”
秦斯礼抬头,对上徐圭言的眼。
她心中一惊。
他眼尾微微泛红,却没有一滴泪滑落,仿佛连悲伤都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风吹过,撩起他身上衣襟,些许泥土糊在他的手腕处。
他似乎没有察觉,像一尊无魂的雕像,任凭光阴在他身上碾过,无法再挣扎,也不愿再期待。
徐圭言突然慌了神,连忙抱住他。
“……你别这样,我错了……”她轻轻地抱着他,在他耳边呢喃着。
“不是你的错,是我,”秦斯礼轻声说,“是我心软,是我咎由自取,才给你糟贱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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