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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ldo;那你现在为什么说出来？&rdo;

素芳姑姑听到皇上的问题。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我一眼后才道：&ldo;奴婢不愿让武婕妤背上这黑锅。武婕妤是孝睿毅皇后宠爱的皇长子的母妃，不能平白被冤枉了。奴婢听说了宫中地传言，知道宫里人都怀疑是武婕妤烧了尚曦园。前几日方太医认罪自缢，留书说武婕妤并无过错，可宫里人反是更加猜忌，奴婢必须说出真相，来为武婕妤洗冤。&rdo;

&ldo;虽是孝睿毅皇后遗命，却也牵扯了数条人命，其中有小仪身死，又害的乐瑶下落不明。素芳，罚你三十大板，一生去皇陵替孝睿毅皇后守灵。&rdo;

皇上的处罚定得很快，素芳姑姑认罪得更快。我闭上眼睛，不去看这殿中发生的一幕一幕，原来，原来一切早有定数，在我为了将来努力谋划的时候，他早已定下了所有的棋路。

方和珞的认罪自缢，素芳姑姑的招供，不过是他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棋。

五味陈杂，心被人拽紧了一般，再涩也不能哭出来。

&ldo;皇上，尚曦园地火不是武婕妤放的，可也不能证明她没有要害夏更衣。&rdo;皇后的声音冷冷的，割破了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来的空气，&ldo;方太医虽留下遗书，可一个有罪之人地话，又如何让人信服？&rdo;

皇上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我，明明隔了那么远，我却看到他眼中地挣扎和痛苦。

把所有的眼泪吞入肚中，有他地这份不舍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心有灵犀，他为我谋划的路亦是我为自己谋划的路，没有恨没有怨，我能够为他那么做。

明明是对着棋谱摆棋子，他却有了不舍，可我们都知道，如今已是不得不舍。

我一步步走到殿正中，深深望了皇上一眼后跪下，拼命不让自己露出哭腔：&ldo;臣妾为从三品婕妤，又是皇长子生母，理因友善嫔妃，替皇后分忧，以作表率，可臣妾却身陷流言之中。臣妾虽没有做过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却也已成过错，臣妾甘愿受罚。&rdo;

我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再也忍不住泪水，只好低低埋着，任牙齿咬破了下唇。

&ldo;你既然如此说，传我旨意。武婕妤晋位妃，明日出宫往宁安堂，为我朝祈福。&rdo;

名义上，我成了正二品的武妃，而真正的，我却是要离开这后宫，到庵堂里静心修佛，以求&ldo;赎罪&rdo;。

这一招，不过是为了堵单家的口，让他们不继续在尚曦园和方和珞、夏兰的事情上打转，只要我走了，这一切都可以告一个段落。

&ldo;缜儿怎么办？这么小一个孩子，若是没了亲娘照顾……&rdo;

果然，皇后还在打缜儿的主意。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萧吟走上前跪下道：&ldo;皇上，乐瑶帝姬莫名从宫中失踪，武妃并不能洗脱嫌疑。她既然能把一个孩子从宫里抱出去，也可以从宫外抱进来。这次传言乐瑶是皇子而并非帝姬，臣妾就有想过，缜儿是否是皇上亲子，武妃当初生的真的是帝姬？&rdo;

&ldo;大胆！&rdo;一个瓷杯飞落，砸在萧吟的脚边，是皇后。

&ldo;真假过错，总有定论。缜儿究竟是不是皇子，也有水落石出。&rdo;我没有理飞了瓷杯的皇后，而是对皇上道，&ldo;臣妾恳请将缜儿带去宁安堂，等尘埃落定之日。&rdo;

&ldo;准了。&rdo;

我磕头谢恩，眼泪再也忍不住。皇后做这么多，到最后图的依旧是缜儿的抚养权，我又怎么能让她如意？

萧吟这番话刺耳难听，却也是为了我和缜儿好。

很多年后，每每想到此时此后，我都忍不住泪流满面。若那时能知道来日种种，我、皇上会不会做出今日之决定？

第一百六十九章出宫

远远的，就能瞧见影灼阁的灯火，亮堂堂的，却刺眼，看着看着眼睛就酸痛起来。

皇上没有坐辇车，而是一声不吭地走，我跟在后面，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影灼阁外，小沈子见了我们原是高兴的，可一看面色就晓得不对劲，只通传了声，就不再多话。

皇上在正厅外止了步，道：&ldo;你忙你的，我去看看缜

明日一别，他这个当爹的要再见缜儿还不知是何年何月，虽说是被逼无奈，却又哪里真的割舍的下。

我吸吸鼻子，对小沈子说：&ldo;把人都叫过来，一个别漏了，我有话说，让俞妈妈也下来。&rdo;

小沈子低头应了声，叫去了。不一会，太监宫女都站到我面前。

我把福秀殿上的事说了大概：&ldo;你们也晓得现在宫里是个什么情况，那些话真的假的咱都不去说它了，出宫的事是铁板钉钉的。你们跟了我也不少日子了，我若走了，也该给你们个妥善安排。&rdo;

&ldo;娘娘……&rdo;闲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ldo;娘娘，奴婢要跟着您去，到哪都伺候您和小皇子。&rdo;她这一跪，把屋里几个宫女都给惹哭了。

我叹了口气：&ldo;我知道你们待我好。原本以我的品级，身边伺候的人还要再多些，我觉得你们贴心，做事的人够了，才跟皇上说好把内务府另外送来地都给打发回去了。我这番出宫。碧儿和素娥姑姑是要带着走的，另外也就只能再带几个。&rdo;

&ldo;主子，奴才几个该做什么，您就吩咐吧。&rdo;小沈子机灵。又知道我托付白凤之事，晓得我自有安排。

我决定带走俞佩珠，毕竟缜儿需要她照顾。还有一个是怀梦，平时能做些事又好给俞佩珠打打下手。

芷杏为人严谨些，留在宫里也不会吃太多亏。闲珂聪明有心机，宫里的计划还需要她替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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