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她的脸色,并不太好,便问道:&ldo;柳贵人的脸色不太好,是否要请方太医过来给瞧上一瞧?&rdo;
&ldo;脸色?&rdo;难得柳硕彦也发了脾气,狠搁了笔,说道,&ldo;中秋皇上来琼萃楼关心我的伤势,却去了你琼荟楼过夜。你说我该给你好脸色么?&rdo;我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挑了挑眉角,自己留不住皇上也怪到我头上?
我稍稍撇过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听柳硕彦又说道,&ldo;算了算了,你离我远些吧,皇后可还在宁凤宫等着你呢。&rdo;
她这话也给了我离开的理由,我客气地行了礼,带着碧儿出了延清宫。
去宁凤宫的路上要经过延翎宫的门口,我怕再遇见姜岚和萧吟她们,便绕到月畅园那里走了远路。虽然路远赶得急了点,但总算没有再遇见人。
宁凤宫外小明子已经候着了,他一见我到,便向里喊道:&ldo;武美人到‐‐&rdo;
&ldo;武美人,皇后娘娘在宁凤宫里的珍珠亭等您。&rdo;小明子哈腰引着我去了珍珠亭。
我到了珍珠亭,远远看见皇后娘娘领着温依雪和曹宝珍在认着花的品种。我也不吃惊,心里早就做好了皇后娘娘和嫔妃来&ldo;问候&rdo;我的准备。但我想不出的是温依雪和曹宝珍这两人与皇后娘娘的关系。
如果今天叫我来是为了看这一画面,也就是为了要我明白她们三个是一起圈子的。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排位最高的就是温依雪,其次是曹宝珍。这样三人在一起压着,这后宫自然成了一面倒的局势。
&ldo;温贵嫔可知礼仪,是天天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rdo;小明子突然压低了声音告诉我,&ldo;那曹芳仪与咱们的皇后娘娘是表亲,自然亲一些。&rdo;
我心里震惊,小明子竟然这么快看出我在想什么。这宫里,还真处处是高手。只是这帮人嘴都应该紧得狠,怎么就对我说了?
我看了小明子一眼,发现他也笑眯眯地看着我,心下明了。他是在给我警告呢,让我这个皇上的&ldo;新宠&rdo;不要失了礼数,记住自己的品级位置,别冲撞了这三位。小明子这样的行为自然也是皇后的默许了。
&ldo;皇后娘娘金安!温贵嫔吉祥!曹芳仪吉祥!&rdo;我一一给她们请了安。
皇后转过身来笑笑,抬了手,道:&ldo;武美人可来了。&rdo;
&ldo;槿媛来晚了,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rdo;
&ldo;怎么怪罪?&rdo;皇后笑道,&ldo;看你面色红润,看来昨晚是睡得好了,也正好补了前一晚的劳累。&rdo;
我低头,听着皇后言语里的妒意,却也只能当作关心来接受。这面色红哪里是红润,分明是刚才着急赶路的热,我倒是不相信她们看不出来:&ldo;槿媛还要谢谢皇后娘娘昨晚的加菜。&rdo;
&ldo;太阳也要出来了,我们去亭子里坐一会儿吧。&rdo;皇后伸手,我不禁愣了一愣,扶她的竟是温依雪。皇后回头道,&ldo;武美人还发什么呆?若是等下晒坏了身子,皇上可是会心疼的。&rdo;
珍珠亭里摆了糕点小吃,等她们三人坐下之后,我才坐下。
曹宝珍将一盘绿豆糕推到我面前,道:&ldo;皇后这里啊就属这个最好吃,武美人可千万别客气。&rdo;说完后也不管我了,自己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嗑起了瓜子。
皇后看了曹宝珍一眼,似乎是稍有些不满,而后对我说:&ldo;其实吧,按照规矩,第一次侍寝的第二天,天一亮就该来我这里请安的。不过既然是皇上让你多睡会,本宫也不忍心把你从床上叫起来。&rdo;
&ldo;槿媛惶恐。&rdo;我欠身行礼,&ldo;是槿媛不懂规矩,请皇后娘娘降罪。&rdo;
我暗自懊恼,昨天我心神不宁,又根本没有已经&ldo;侍寝&rdo;的自觉,忘记了宫里的规矩,给了皇后一个把柄。
&ldo;武美人何罪之有?本宫若怪罪了你,不是拂了皇上的面子吗?&rdo;皇后顿了顿,清清嗓子道,&ldo;侍寝之后身子的确是乏得要命,本宫是过来人,也是知道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家姐妹就不计较这些了。武美人说是吧。&rdo;
我微微低头不吭声,皇后说这些是为了提醒我别因着皇上的纵容拿娇,也别因为承了一次宠就晕了头。
&ldo;素娥啊,&rdo;皇后没有再看我,反倒是叫了素娥姑姑,&ldo;你可要多注意武美人的身子啊,敬事房那里虽有葵水的档案,但难免疏忽了。你贴身伺候武美人,有什么情况一定要上报。查得早,注意得也早,养得也能好一些。&rdo;
&ldo;素娥明白。&rdo;
我起先没有听懂,到了后头也领会过来,明明知道不可能有孕,但还是不由红了脸。
许是我脸上的红晕惹得她们不快了,皇后冷冷哼了一声,温依雪斜了我一眼,曹宝珍的瓜子壳吐出了二三米。再说了些话,皇后也不高兴我继续在她面前晃,挥手说散了散了。
回延清宫的时候我依旧绕走了月畅园,浮星阁前的书案已经撤了,柳硕彦应该是回房休息去了。琼荟楼里安安静静地,这样的安静让我安心。
后面几天的日子平静得出乎了我和素娥姑姑的想象,许是皇上对我不晋位不连宠的态度,熄了不少怨气,除了在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说了些&ldo;希望早日抱上孙子之类的&rdo;话之外,并没有人再提起中秋的事。遇见的其他嫔妃也没有刻意的试探或者是给我看脸色。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中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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