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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皇上!&rdo;

皇上在屋外?我与素娥姑姑面面相觑,一时都傻在了原地。素娥姑姑很快就恢复过来,走出去开正厅的门,我赶忙擦了眼泪,跟了出去。

果真,皇上站在门口,略微有些尴尬。

被碧儿这一叫,已经睡下的几个人也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又慌着跪下行礼。

&ldo;都起来回去睡吧,不用伺候。&rdo;

皇上说完,小沈子他们也就各自回屋子去了。我正疑惑他怎么没有在柳贵人那里,皇上又吩咐素娥姑姑说:&ldo;这里有酒吗?去温一些来,我和武美人要喝酒。&rdo;说罢,便自个走向了卧室。

我伫在原地,心想大半夜的谁要和你喝酒,但又不能把皇上往外赶。想起太后和后宫别的后妃的脸,心又凉了大半截,果真是一刻也太平不得啊。

素娥姑姑温酒去了,临走之前冲我努了努嘴,意思是让我早点进去伺候着。我又看向碧儿,她显然是惊魂未定,小声对我说:&ldo;我这样算不算惊了皇上的驾?&rdo;

&ldo;皇上没有怪罪你的意思。&rdo;

&ldo;那就好。&rdo;碧儿拍拍自己的胸口,又说,&ldo;小姐,我先回房间去了,有事你叫我。&rdo;

碧儿也走了,我想在正厅磨蹭一会,却也晓得这不是办法,只好进了卧室。

皇上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等我进来了才睁开,直直看着我。

我现在披散着头发,身上也是批了一件小外套,被他看得起毛,无话找话:&ldo;皇上怎么过来了?柳贵人的伤不要紧吧?&rdo;

&ldo;伤筋本就不是什么大伤,就是养得时间久一点。&rdo;皇上叹了口气,&ldo;我也就是来看看你睡了没有,没想到吓到那个小丫头了。是家生丫头?&rdo;

&ldo;是,叫碧儿,从小就跟着臣妾。&rdo;

我原先还想问他在门口站了多久,转念一想他站的位子应该听不到我那些模糊不清的话语,也就作罢了。

素娥姑姑拿了温好的酒进来,给皇上与我各自倒了一杯。

皇上一口喝完后,说:&ldo;素娥,你回去休息吧。&rdo;

素娥姑姑听了这话明显一震,扭头看着我,我也是一惊,几乎喘不上气来。素娥姑姑对我使了个眼色后,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素娥姑姑明白,我也明白,皇上今夜是打算在琼荟楼过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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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四章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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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娥姑姑出去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与皇上两个人。

桌上烛光摇曳,不时发出&ldo;噗噗&rdo;的火星子的声音。光影里,皇上的表情并不清晰。他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我心底警铃大作,只能命令自己好好坐着一动不动。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的宴会上皇上就一直在喝酒,回来的路上与我说话的时候嘴里还有些酒气。不晓得这些酒后劲大不大,皇上的酒品若是不好,可就有的我头痛了。

我正想着怎么能劝他不要再喝了,才发现一壶酒他已经喝了一滴不剩。

皇上对着酒杯皱了皱眉头,侧过脸来对我说:&ldo;会唱歌吗?唱首给我听吧。&rdo;

&ldo;皇上想听什么?&rdo;

皇上怔了一会,许久才说:&ldo;水调歌头。&rdo;

&ldo;陈美人刚才在宴会上写的那首?&rdo;

&ldo;是吗?&rdo;皇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很累,&ldo;我没注意看,不记得了。&rdo;

我心底忍不住叹息,陈霖韵算是白白辛苦准备了。不过皇上今晚的心情似乎真的很不好,虽然并没有暴躁的感觉,却是非常的压抑和伤感,让身边的人也跟着难受起来。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水调歌头要怎么唱,犹豫了一会,还是唱起了我最熟悉的那个调子。歌轻轻的,只唱给这一个人听,唱得很低很慢,心里有一种苦苦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皇上静静地听着,头枕在置于桌面的手臂上,侧着身子看着我。

等我唱完,皇上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ldo;这个调子我没有听过,你家乡的调子吗?&rdo;

&ldo;是。&rdo;

&ldo;很好听,再唱一遍。&rdo;

我没有办法拒绝,或者说不想去拒绝。皇上眼中的那份落寞中隐隐透着怀念,那样的眼睛太美太美。我不知道他想起了谁,但能猜到,那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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