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程之颂不确定自己语气是否有问题,靠在床尾沙发上,屏幕已经黑下来,倒映着他的样子,潦草又失魂落魄的样子,程之颂冒出一个念头,他居然长这样吗?到了晚上,程之颂接到姜栎伟的电话,问他草药是否有用,得知程之颂没有认真喝药时,恨铁不成钢,隔着电话督促他:“快去吃!有任何情况汇报到群上。”无所事事了一天的程之颂总算找到点事干,去厨房煮了药,喝完之后,照片发至群上。姜栎伟很着急:“有没有用哦?”“不清楚。”程之颂说,“要等药效。”“他和保证两顿见效,那你就等着吧!”程之颂皱了皱眉,“那你肯定是被骗了。没有一个医生敢这么说的。”姜栎伟也不知道怎么被洗脑了,语气笃定:“他那名声响当当的,要是没点真本事哪敢出来混,信我。”程之颂不敢苟同,入睡之前拍了照留档。或许是日常规划里缺了一行,他今天被迫划掉了与隋丛桉的见面,不习惯这种改变让他失眠到了三点。盯着天花板的眼睛已经酸得不行,却还是睡不着。程之颂坐起来,开了床头灯,拉开抽屉取出里面常备的安眠药,昂起头正打算吞下去时,突然瞥见了一掌心的红。红线在他右手手心长出枝干,在几分钟的观察时间里,横冲直撞地长出分叉的枝条,霸道地铺在他原本生长在其中脉络清楚的生命线、爱情线与事业线上。程之颂以前从来不信玄学,方媛上小学时深信手相,给他和姜栎伟看手相,看到程之颂的手相时,她抬抬头欲言又止——程之颂的手心线长得清晰,唯有生命线在中间断了一截。他无法理解地看着方媛和姜栎伟摆出一副宛如天崩地裂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收回手,“这有什么好相信的。”方媛和姜栎伟一人握着他一只手,观察许久,好像终于找到可以松口气的突破口:“你看,橙子这有还有一条很细的线,把两条线连起来了!所以!其实也不算是断开了。”只是那根线脆弱如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一走神就会忘记它的位置。程之颂一忘就忘了十几年,直到今天,那根脆弱的丝线与红线纠缠在一起,严丝合缝地填满了他手心生命线的断崖。手掌在程之颂的操纵下一张一合,红树忽闪忽现,它真实地存在,反映着过敏的加重,在数次确认后,程之颂呼吸急促,翻开自己的记录本。写字的手,他用力地克制着才没有抖:“草药没有作用。过敏加重了。”原因:“昨天没见到隋丛桉。”之前在隋丛桉家卫生间,程之颂就有过猜测,如果当天没有得到治疗,过敏反应就会加重,当时只认为是错觉,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心脏声很重,程之颂有片刻耳鸣,他把本子合上,重新躺在床上,手掌反复张合后有了酸胀感,而红树还有蔓延的趋势。直到早晨七点,程之颂都没有睡着,在他确认红线还在,过敏反应确实加重之后,他慎重地往隋丛桉的聊天框里发了信息:“我能去找你吗?”“现在。”虽然他在电话里承诺会给隋丛桉发信息,冥思苦想,却不知道发什么,他们以前常常能见面时,微信聊天框就经常处于静止状态,后来隋丛桉搬离学校,程之颂也很少往上面发信息。很多时候是他们挑一个稳定的时间点打视频电话,这样高效率且可以一次性进行无障碍沟通,程之颂可以进行动态的观察,能够即时地听到隋丛桉的呼吸、声音与马上看到隋丛桉的反应。然而分手后,无法视频——沟通的方式变成打电话、发信息,程之颂先选择了打电话才退而求其次地妥协着使用信息功能。不过也不能随心所欲,程之颂的世界里所有东西的发生都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程之颂必须这么条条框框地活着。找隋丛桉见面需要借口,不找也需要,发信息需要借口,不发信息也需要。找隋丛桉是因为过敏,不找隋丛桉是因为过敏不严重。在察觉到过敏严重的一瞬间,他没有错愕、害怕,一缕很陌生的、无耻的快乐钻进他的手心里,在他反复张合试探中被牢牢握住。发出信息的好几秒,对面来了信息:“为什么?”程之颂不拐弯抹角:“我想见你。”八点,程之颂跨越三十公里出现在酒店门口,隋丛桉交接完工作后下班,隔着玻璃落地窗,他们的视线久违地对上几秒,程之颂看见隋丛桉眼里未褪去的疲倦,然而眼底疲倦随着隋丛桉在旋转门旋转一圈后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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