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般尖锐的猜疑,李甲水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只说何偲颖找到对象就让她回来。对象是没有了,何偲颖只得赶紧物色新住处。何偲颖从前的积蓄都被她存进了大额存单,还有一年才到期,平日在家吃住也没想着留钱,这导致她手里可支配的资金其实并不多,新的稿费又还要两个月才能发下来。一时间,何偲颖陷入了分明有存款但又穷得响叮当的状况中。人一旦没钱,几角几分都会显得珍贵起来,她也不例外,但让一个花钱向来大手大脚的人忽然节省过苦日子是很难的,即使她身上根本没钱。几个高中好友又都在外地发展,她想蹭住都无门,而找房是要成本的,租房是要钱的,按她现在的余额,恐怕只能找个伸不开腿的郊区毛坯房,何偲颖不大能接受,但她也拉不下脸向家里要钱。就在这样的严重时刻,就像里尔克诗里写的,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无缘无故在世上走,走向我,罗赟就是这样毫无预兆且充满哲理地出现的。☆、3这回是何偲颖忘记敲门了,罗赟才这么生气。鉴于何偲颖不是故意,道歉得很快,罗赟没同她计较。罗赟慢吞吞地走到餐厅,戴着眼镜,和何偲颖记忆中相差不多。半个月前,和她碰见那天,罗赟和朋友约好打篮球,所以换了副隐形眼镜,这导致何偲颖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不过接下来一阵时间罗赟都不会再戴隐形,前几天他把脚扭了。从前何偲颖没见过罗赟不戴眼镜的样子,她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副镶在脸上的黑框眼镜。刚认识罗赟的时候,她全靠眼镜认人,这么多年他从没换过眼镜,何偲颖还感慨过这眼镜质量如此之好,后来才知道罗赟每回都换一样的镜框,这对何偲颖造成很大冲击。在何偲颖的概念里,东西是绝不能买一样的,版型材料颜色不同的衣服她要各来一件,尽管如今她囊中羞涩,但她的衣柜里也没有重复的。那天要不是罗赟喊她了,她确实想不到这人是罗赟。事实上罗赟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她。那时何偲颖为了找房子跑了一整天,说得上是蓬头垢面一脸疲态,和精致的都市丽人人设差太多,见多了朋友圈的精修图,一下回到现实,确实比较考验眼力。因此认出何偲颖后,罗赟第一反应是她平常发图修得也太狠了。聊天中,何偲颖才得知罗赟被裁了,拿了n+1后打算回家休息一阵子再找工作。何偲颖不由感慨当今就业形势的严峻,连罗赟这种技术人才都敌不过失业,她这专业更是可见一斑了。至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罗赟说他父母有一间单位以前发的旧房,前两年重新装修过,一直闲置着,恰好这次他回瓯城,干脆就给他一个人住着了,离何偲颖家不远,所以他们才能碰上。得知何偲颖想临时找个地方住,罗赟第一反应是,他现在的房子给他一个人住其实有些大了,还有几个空房间,完全可以借何偲颖住一段时间。不过他有些犹豫,要是同性友人,他想也不想便可以邀请对方住进来,可偏偏何偲颖是个女生,虽然他们以前关系不错,但阔别多年,还没叙叙旧、缅怀一下青春,就住进同一间屋子,总感觉不是很妥当。不过他还是客气地提出了这个方案。他以为何偲颖也会存在和他一样的顾虑,会难为情地拒绝,但很快发现自己低估了何偲颖的厚脸皮。人没钱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何偲颖果断地说好啊,都没留给罗赟一点反悔的机会。但话说出口了,他也没打算反悔。不过他表示至多能让何偲颖住三个月,到时间后,何偲颖就得搬走。可要是他能预见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决计不会让何偲颖住进来。他们坐到餐桌上,今晚的晚餐是何偲颖准备的。和何偲颖住在一起的半个月,罗赟已经基本摸透她的作息习惯。何偲颖过得日夜颠倒,他起床的时候何偲颖才刚入睡,头一个星期两个人没碰上几次面,相安无事,直到何偲颖找到工作,她才和罗赟一样过上了东八区时间,但不论上不上班,何偲颖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脸,也不是摸手机,而是朗诵。这一周,罗赟每天清早都能听到何偲颖的声音,何偲颖应当不想打扰到他,所以声音很轻,但罗赟睡眠浅,那些声音像蚂蚁似的往他耳朵里钻,他不得不蒙起被子,心里默念就三个月,三个月。三个月比想象中漫长太多,上周何偲颖念的是“酒是迷信鸠毒,色乃伐性斧刀”,前几天念的是“在拉来耶的宅邸里,长眠的克苏鲁等待着梦境”,今天开始念“如何用蚂蚁头加快伤口愈合”了,跳跃性很大,连带着罗赟的梦境都变得成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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