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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第1页）

&ldo;我知道你能成功。&rdo;贺牛笑着说。

&ldo;我也知道我能成功。&rdo;艾森也笑着。

&ldo;我更知道你能成功。&rdo;柜台上的那个女人动了动嘴唇，低声地说。

&ldo;这次上厕所不用去半个多小时了。&rdo;艾森依然笑着。

&ldo;为了兄弟的成功，我要，我要喝酒。&rdo;贺牛坐下来，还是笑着。

&ldo;倩儿，怎么还是土豆丝啊。&rdo;贺牛此时不笑了。

&ldo;土豆丝怎么了，你没看见里面有肉么。&rdo;倩儿笑呵呵地接了句话。

&ldo;真大方。来，为了诗人的成功，干杯。&rdo;贺牛举起了杯子。

&ldo;不，我不是诗人了。&rdo;艾森认真地说。

&ldo;好，为了你不是诗人，干杯。&rdo;贺牛又举起了杯子。

这回艾森没有再反对了。

于是三人一仰头，三杯酒下了肚。

又是到了半夜时分，艾森带着酒气依然帮忙收拾碗筷，不过这次多了贺牛。贺牛摇摇晃晃地把桌椅往小屋里搬。

&ldo;兄弟，走。&rdo;艾森和大牛掺扶着走进了黑暗。

女人站在灯光下，看着他俩消失在小巷子里，微微地笑了。

&ldo;姐，他是出息了，可你呢?&rdo;倩儿有些不忍，但还是说了出来。

&ldo;倩儿，世上很多事不一定非得有个目的。&rdo;女人坐在柜台里淡淡地笑着。

&ldo;姐，你太苦了。&rdo;倩儿鼻子一酸，差点哭了。

&ldo;倩儿，真正的苦，是你看不到光明，还得要拼命地走。姐能看到光明，姐不苦。&rdo;女人坐在柜台里，淡淡的灯光下，她静静地笑着。

倩儿鼻子一算，眼泪扑哧扑哧地掉了下来。

&ldo;傻孩子，哭什么。&rdo;女人依然笑着。

艾森的小屋内。

&ldo;有钱就是好，想换沙发就换沙发。&rdo;贺牛一屁股坐在艾森那张新买的沙发上。

&ldo;呵呵，什么时候想换房就换房，那才是真的有钱。&rdo;艾森淡淡地说。

&ldo;来，解下酒。&rdo;艾森来开冰箱，给贺牛扔了一盒纯奶。

&ldo;都已经奢侈到喝奶解酒了，看来兄弟得加紧步伐了。&rdo;贺牛接过奶，有些感慨地说。

贺牛在一家公司里做策划，那家公司并不大。贺牛也没把这当做正经活计，一个月也接不下几单，处于温饱状态。他其实想的是考个研，不过不是南都大学，而是京都大学。考了几次，均因英语铩羽而归，没办法贺牛本来就是西部山区农村的孩子，英语直到高中才开始正儿八经地上了三年，初中的英语基础基本是零。

据他自己说，幸亏其他几门课程成绩很好，这才补了英语这个瘸腿马车。不然他是没机会和艾森相遇的。

&ldo;还是京都大学?&rdo;艾森问道。

&ldo;京都大学。&rdo;贺牛的内心疼痛了一下，声音低沉且缓慢地说。

&ldo;有些事过去的便只能是过去了。&rdo;艾森看着贺牛，柔声地说。

&ldo;有些痛苦一旦开始便只能接受，注定不能逃避。&rdo;贺牛揉了揉眼睛，把头扭向窗外朦胧的黑暗。

&ldo;人终究是要走向前方的，兄弟。如我，丢掉诗歌。&rdo;艾森心里忽然一痛。

&ldo;呵呵。&rdo;贺牛陷入了沉默。

&ldo;某些痛苦确实只能相伴相依，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能告别。&rdo;艾森的手落在贺牛的肩上。

&ldo;遗忘有时是灵魂的空虚。&rdo;贺牛在昏暗的灯光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ldo;好了，兄弟。不能遗忘时，便和它结伴而行。&rdo;艾森也叹了口气。

&ldo;是啊，不提这些了。其实我很羡慕你，但是我也为你可惜，你丢掉了一个让痛苦找到出口的方式。&rdo;贺牛说。

&ldo;不，兄弟。真正的痛苦是没有出路的，如皮囊，你只能看着它和你一起日渐老去。&rdo;艾森摇了摇头。

&ldo;不过你还是好的。至少你能获得俗世的成功。&rdo;

&ldo;《破碎的时代》之所以能够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有运气的成分，恰好让我遇见了那部书稿，否则我现在比你也好不了多少。&rdo;艾森实话实说。

&ldo;我要是你有这运气就好了。&rdo;贺牛猛吸了口奶，袋子迅速地瘪了下去。

&ldo;大牛啊，我倒是觉得策划做好了，照样会功成名就。&rdo;艾森认真地说。

&ldo;兄弟，你是没入行，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rdo;贺牛叹了口气，又是一口猛吸，袋子两边直接贴在了一起。

&ldo;编辑也是这样，别看我出了一本畅销书，但书上连我的署名都没有。虽然也拿到了一笔钱，但和那些只签签字的人比起来，还是少得多。但我并没觉得有什么，谁让我来的时间短呢。&rdo;艾森还是用着平常语气说。

&ldo;不会吧，好赖你也是有点名气的诗人，署上你的名字怎么着也会增加点销量啊。另外我听外面说你为这本书还和主编干了一仗，是吗?&rdo;贺牛转移着话题。

&ldo;在这个时代，真正有影响力的是财富。财富才是这个时代的风向标。诗人不过是时代的玩偶，贵妇人间炫耀的资本而已。&rdo;艾森语气有些落寞。

&ldo;你到底和主编干仗了么?&rdo;贺牛对于时代是什么，并没多少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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