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贺牛呢?&rdo;艾森终于把碗都搬到洗碗池里。
&ldo;混酒的那个?早走了。&rdo;倩儿撇着嘴,说道&ldo;混酒&rdo;时眼睛却盯着他。
&ldo;果然是那样的人,得之就走,洒脱。&rdo;艾森并没回看倩儿。
&ldo;老大不小了,整日里子曰诗云,对得起‐‐家人么?&rdo;倩儿本想说&ldo;对不起她&rdo;的时候,看见边上的女人向她瞪了眼,&ldo;她&rdo;最终变成了&ldo;家人&rdo;。
&ldo;梅妻鹤子的雅好,你们不懂。&rdo;艾森边洗着碗,边摇头晃脑地说。但他的神情确实黯然的。
&ldo;我是不懂,但我知道这满满一本子的账是谁的。&rdo;倩儿重重地把那个账本拍在桌子上。
&ldo;明天,明天就会钞。润笔费明天就到。&rdo;艾森洗完了最后一个碗。
&ldo;恐怕也就只剩下这句话了。&rdo;倩儿就差用鼻孔说话了。
女人静静地坐在一旁,并没说什么,只是听着他俩的交流。
艾森终于把洗碗池里堆放的碗碟筷子洗完了,冲了冲手,晃着身子准备向外走。
这时那个女人开口了,女人说:&ldo;客人没喝完,别浪费了。&rdo;
于是一杯装满黄色果汁的杯子出现在他眼前。
艾森想要伸手去拿,但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ldo;不识好歹,毒不死你。&rdo;倩儿抢过了杯子,却对女人说:&ldo;姐,有必要么?这就是只白眼狼!&rdo;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瞪了眼倩儿,从她手里拿过杯子,放在艾森跟前。
艾森看着杯子边缘还在往下掉的水滴,心里一暖,但他很快又把这种情绪压制下去,伸手端起了杯子,说:&ldo;剩下的当然不能浪费了。&rdo;于是他一饮而尽。
&ldo;姐,你看他,他居然这么说话,太欺负人了。&rdo;倩儿气的直跺脚。
女人微微一笑,并没接话,而是看着艾森把杯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着。
洗完了杯子放进碗柜后,艾森又向外走去。
&ldo;喂,桌子,外面的桌子。&rdo;倩儿又朝着艾森叫了起来。
&ldo;桌子一个都没少,桌子不是人,怎么会丢?&rdo;艾森头也不回地说。
&ldo;搬回来,笨死了,还诗人!&rdo;倩儿有些发怒地说。
艾森还是没有回头。
倩儿拿起账本,在空中晃了晃,说:&ldo;搬桌子。&rdo;
艾森的脚步迟疑了下,但还是去搬桌椅了。
砰,桌子碰到了墙上。艾森晃了晃,甩了下手指,指甲缝里渗出些血来。
&ldo;果然是笨蛋,桌子都搬不了。&rdo;倩儿又生气了。
坐在柜台里的女人又瞪了眼女孩,女孩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向外走去搬桌椅了。
女人在柜台下面的抽屉里翻了一阵,然后赶过去,拿起他的手指头,要往上面撒云南白药。
&ldo;我没醉。&rdo;艾森用力地推开了女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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