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映宫阙,千门万户雪花浮。
正月的长安,有数不清的热闹。
连一贯冷清的棺材坊,也难得人声鼎沸。
无他,每年正月月末,长安各寺法会云集,香烛纸钱供不应求。
有经验的信徒,一般会抢先去棺材坊找相熟的棺材铺老板预定。
免得临时抱佛脚,只得些粗制残次品供奉佛祖菩萨。
钱老板在店中忙得不可开交,仍抽身跑去赵记找赵老板嘀咕:“今年真是奇了怪了,连朱记都来了生意。方才,我瞧见好几个比丘尼进去。”
赵老板一边拿笔记下贵客所需,一边小声道:“我听说今年的观音法会,梵音尼寺定了朱记。”
朱记的香烛纸钱,一向是全棺材坊最差。
钱老板原想骂梵音尼寺一句有眼无珠,转念想起梵音尼寺从不与男客打交道,心下了然:“朱老板真是鸿运当头!接了梵音尼寺的生意,今年何愁生计啊。”
被他羡慕半月的朱砂,此刻正坐在棺材铺一墙之隔的荒宅房中。
一个接一个的蒙眼女子,由卢素婵搀扶着带进来。
有人大方放下一贯钱,有人翻出一个铜板,战战兢兢递给朱砂:“朱老板,我今日出门急,只有一文钱……”
朱砂磕着瓜子吃着糕饼,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进去吧,记得先披上那件氅衣再动手。刑具你自己挑,留口气给后面的人就行。”
房中西面的佛龛上,端正放着一个佛头。
佛头看西,通往地室的暗门开启。
佛头看北,通往地室的暗门关闭。
地室中灯火通明,惨叫声、铁链碰撞声与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
而在隐蔽的地室正中间,一个男子被固定在长桌之上。
他的双手双脚被粗如碗口的铁链牢牢锁住,他的眼睛被蒙上一层又一层的黑布。
他看不见,更挣脱不开。
他曾经是肆意对女子生杀予夺的长安贵公子,如今却沦为他人刀俎下的腐臭残躯。
上一个女子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几十道刀痕。
眼下向他走来的女子,挑挑拣拣,最终选择拿起烧得发红的烙铁。
第一下,落在他的胸口。
第二下,落在他的脸上。
第三下,落在他的大腿根部。
他疼得大声惨叫,却始终无法陷入昏迷。
他想起来了,今早有人往他嘴里猛灌了三碗药汤。
好似是麻黄与人参的味道?
他清醒地感知到痛不欲生的痛楚,只能不停地向每一个进来的女子求救:“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
闻言,女子停下动作,俯身贴在他耳边:“郎君,我是玉尘。”
玉尘,玉尘。
他们曾让美玉蒙尘,他们曾故意设计,骗玉尘叫来亲妹妹玉竹。
他们玷污了妹妹玉竹。
然后告诉妹妹玉竹,是姐姐玉尘出卖了她。
在那个极尽纵.欲的夜里,玉竹含恨自尽,玉尘被逐出家门,自此音讯全无。
他们以为她死了,原来她还活着。
“我用一文钱换得一个时辰。”
“郎君,这一个时辰,我定会好好待你的……”
烙刑之后,是夹棍。
十指齐齐断裂,他疼得死去活来。
无尽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
今日最后的两个女子,站在他的左右,高声讨论他今后的去处。
“朱姐姐,他快死了。”
“不错,我今日用他赚了十贯!”
“我们把他丢去何处?”
“我答应过他的阿翁,会找块风水宝地安葬他。我们走吧,送棺材的人快来了。”
佛头再次看向西面的窗外,有一具棺材放在杂草中。
那是城外曾老翁前日定的一口薄木棺,他的不孝子得了麻风病,暴毙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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