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听说三日后,圣人要做一件大事。”
长安城门,当夜应时而启。
次日长安通衢要处,又一张黄榜贴出。
“……朕遵天意民心,禅位于皇太子……”钱老板居长安多年,敏锐地嗅到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这也太急了。新皇登基何等大事,竟只筹备了短短十日。况且三日后,可是地煞冲犯紫微垣的大凶之日……”
一旁的孙老板闭眼捏着棋子,当即摇头晃脑开始念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1]
罗刹看他久不动作,气得夺过他手中的红相,下到自己属意的河口。
“将军!”
黑车落定,白老板笑着伸手索要彩头:“孙老板,一局三文钱。”
孙老板回神,一睁眼才知自己败局已定:“谁乱下我的棋!”
哄笑声中,孙老板骂骂咧咧掏了钱。
而连累他输钱的罪魁祸首却早已跑回家,搂着心上人不停诉苦:“这孙老板委实不会下棋,若非我在旁指点,他不知得输多少回。”
朱砂亲亲他的唇角:“二郎最聪明了。”
日月轮转,三度盈缺。
两人在房中挑挑选选三日,总算赶在进宫前夜,选好明日入宫的武器。
朱砂选来选去,决定还是用金簪。
罗刹原想带上金闪闪的金锏,好好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一出风头。
结果被朱砂告知入宫需解兵刃,他只得不舍地放下。
临睡前,罗刹抱着朱砂反复叮嘱:“万一圣人与姨母失手,万一我被他们抓住,你定要跑得选选的,去洛州宅子里等着舅父。”
朱砂昏昏欲睡,轻声回道:“若我被擒,你也要跑得选选的,跑回夷山去……”
“好,我会跑得远远的,跑去找舅父救你。”
“傻鬼。”
更残滴尽,天光拂晓。
两人穿上青色官服出门,外间昏蒙一片。
比他们更早出门的是赵、白二人,穿一身黑袍,几乎与尚未完全褪去的秋夜融为一体,转瞬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罗刹目送两人远去,回头牵过朱砂的手:“走吧,我们该进宫了。”
早在多日前,太子便诏命太一道上下,悉赴今日的登极大典。
一句“违令者,斩”,尽显九五之尊的气势。
两人方出走棺材坊,迎面遇上乐昌公主府的马车。
车中的萧律掀帘探出个头:“师姐、罗君,进宫路远,我送你们一程。”
许久未见,萧律自有千言万语:“阿娘初时不许我入宫,幸得太平真人劝解,方允我今日随太一道前往。”
太子意欲何为,萧律一清二楚。
此去或许祸福难测,生死难料。
可是头一回,他不想再做跟在同门身后捡功劳之人。
今日或生或死,他想自己选择。
朱砂:“贵主缠绵病榻多月,难道今日也要去吗?”
萧律摆手:“我昨日入宫替阿娘求情,太子允了。”
朱砂:“算他有点良心,贵主自小最疼他。”
萧律叹气,担忧浮于面上:“闻圣人遇刺,阿娘数度入宫求见,皆被卢妃以圣人静养为由推拒。阿娘已惴惴不安多日,整日跪在佛龛前为圣人祈福。”
罗刹搭腔道:“今日既是太子登基,亦是圣人禅位,想来圣人无事。”
“借罗君吉言。”
马车行到之际,宫门外已然人影幢幢。
城墙之上,禁军甲胄在薄雾中闪着冷冽的寒光。城墙之下,文武百官分列宫门左右,头颅微低。
吉时将至,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
如静水深流,众人开始无声地移动。
朱砂与罗刹混在太一道一行人中,哈欠连天,不时附耳低语。
身后的玄英忍了一路,终于忍无可忍出言劝道:“师姐,此时此地,岂是打情骂俏的场合?”
“……”
因太常寺卿姬琮奉调凉州,今日大典改由太一道天师姬璟接任礼官。
静候天颜的间隙,朱砂与罗刹打趣道:“你待会儿仔细看,姨母肯定和舅父一样,目不转睛照着纸念。他们三人中,只南枝能记住那些文绉绉的词。前几年,舅父主持冬猎大典带错了册文,把冬猎祭词念成了春耕祭词,文武百官齐齐抬头,面露困惑,从此圣人再不准舅父当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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