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开门的手一滞,转瞬朗声回她:“他啊,回家了。”
原是如此,卢素商走出朱记棺材铺。
登上马车前,她再一次启唇:“九娘自小爱撒谎。玄机道长,若此事为假,因我的一意孤行之举,或许会连累你……”
对于她的担忧,朱砂倒不在意:“大不了我去子午山躲着呗,难道卫国公敢派亲卫上山捉我?”
“多谢。”
“卢妃言重。膳饮之外,若略添几样糕饼,实为佳选。”
卢素商笑着坐进马车,直到踏入东宫,依旧笑意不减。
李长据近来因凉州之事焦头烂额,偶然见她掩唇路过,疑惑道:“六娘,你在笑什么?”
卢素商收敛笑意,盈盈向他行礼:“妾身昨夜抱骊珠入宫请安。阿娘虽未召见,但遣中官传话道:‘骊珠尚在襁褓,你们二人既为人父母,竟不知让她好生过一个省心的满月宴’。妾身闻听此言,便知阿娘想必已宽宥您了。”
“真的?”
“自然。”
连日的惊悸与奔波,在此刻松懈下来。
李长据靠在椅背,长舒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知夏翊贪腐一事。
乍然得知此事,他比神凤帝还惊愕几分。
他以为夏翊这种酒色之徒,只敢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没曾想夏翊居然背着他,贪了整整一万贯钱帛。
不远处的奶娘抱着哭闹不止的李骊珠,卢素商忧心女儿,提步欲走。
李长据喊住她:“你强留九娘在东宫,近日朝堂内外风言风语甚多。孤派人查过,九娘最擅撒谎争宠,她向你求救,也许别有用心。”
卢素商:“妾身知殿下之意。我已将她送去朱记棺材铺,拜托玄机道长查案。”
“你倒是与玄机格外投缘。”
“妾身昨日原想送去太一道,可姬天师一听是东宫有求于她,直接将妾身晾在山下。妾身认识的太一道弟子不多,幸好玄机道长对钱帛一物看得极重。”
李骊珠哭得撕心裂肺,卢素商快步离去。
阴翳深锁的东宫,终窥得几点熹微之光。
门前金光闪闪的朱记棺材铺中,朱砂与卢素婵在房中大眼瞪小眼。
最终,朱砂抱着存茶罐,先一步起身离开:“你住在这间房,我去隔壁。”
卢素婵急急开口阻拦:“玄机道长,岂有客人住正房的道理?我去隔壁吧。”
朱砂欲言又止:“那间房,我怕你睡不惯……”
“不会!”
卢素婵一脸坚定,跃跃欲试。
朱砂不好再劝,领着她去到罗刹的房间。
入目金辉刺目,一度晃得卢素婵双目微眩,不得已抬袖遮目。
等她好不容易适应满屋金辉,又被架子床上的金枕与硕大的金元宝,吓得踉跄后退五步。
卢素婵捂着胸口喘气:“玄机道长,此间房为何如此陈设?”
朱砂费力将存茶罐塞进柜中,顺手从另一个瓷罐中摸出四颗蜜渍果子。两颗塞进自己口中,两颗塞到卢素婵手中:“从前住在此处的人,是我的伙计,他最好金银。”
“我占了你的房间,若他回来,你怎么办?”
“他不会回来了。”
“为何?”
“他又不傻。”
朱砂语焉不详的回答,着实让卢素婵摸不着头脑。
离晚膳尚早,朱砂带着卢素婵在不大的后院来回闲逛。
足足走了十余圈,卢素婵小腿发酸,苦不堪言:“玄机道长,我想回房歇息片刻……”
“我正好有事想问问你。”
朱砂要问的事,便是当日那件事的所有细节。
而卢素婵所能记起的事,寥寥无几:“我只记得他一直摸我,以及在我耳边留下的那句话。”
非要她回忆当日的糟心事,朱砂于心不忍:“或者,你闻到过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提及气味,卢素婵素白的脸上,难得浮现喜色:“有。我素爱熏燃闻思香,此香闻之清明静雅,甚有幽致之韵。当夜,那个男子靠近我时,我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麝香。我醒后,细嗅指尖与垂落胸前的发丝,曾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麝香之气。我让姨娘闻,她说没有……”
麝香难得,千金难买。
看来这个色鬼还是个京中贵族。
朱砂:“你出事时,房中和房外,可有侍女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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