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们常与他诉苦:“这群死人,真是麻烦。”
挖出程不识三人的兵卒,是他的手下。
那人抢了程不识腰间的金坠子,来向他献宝:“将军,那边的厚雪下,挖出三具尸身,其中一个没有脑袋。”
他认出上面的“乌兰”二字,知是程不识之物。
想起往日的同袍之谊,他想了想让手下找出虞庆的脑袋,再将三人葬在一块。
他仁至义尽至此,纵使对不起所有人,唯独不欠他们三人!
傅元平的眼神,冷得像刀子:“死了,便好好去投胎,你们为什么又活了?!”
他们若活了。
那些到手的钱帛,便要拱手让出。
还有他的仕途甚至他的命,也会就此断送。
相比张砚良的气愤,程不识格外平静:“连你这种无耻小人都可以活,我们为何不能活?傅元平,你自小小旅帅擢升一方军使,全仗岩山血战之功勋。而今你坐享其成,竟这般苛待同袍。”
“你们本是死人,而今再死一次又何妨?”傅元平的眼神随语气逐渐凌厉骇人,“来人,动手!”
身后的门板,窸窸窣窣传来动静。
二郎腿轻翘,傅元平往后仰,闲适地靠在椅背等待。
不过须臾,四个持刀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背后。
他看也未看,便径直下令:“杀了他们!”
语毕,一把刀却忽然横在他的脖颈间。
冷汗直冒,他顺着闪着寒光的刀往上看,却瞧见一个面生的男子:“你是谁?”
再一环顾,身后三人,亦是素未谋面:“你们是谁?他们呢?”
房门被打开,从暗处走出两个男人。
其中一人,身穿紫色圆领襕袍,腰间十三环蹀躞金玉带。
待看清来人的相貌,傅元平旋即瘫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敢妄动:“大王?”
李飚立在门口,语气平淡,仿若与人闲话家常:“何将军,凉州军府之事,本王不便直接过问。你不日将赴任凉州都督,此案便由你主理罢。”
何瑀得令,大手一挥:“带走。”
傅元平身后的男子应声而动,抄起布团便往他口中一塞,迅速将其带走。
窃食的硕鼠已被捕获,众人欣喜间,张砚良捂着肚子直奔门口:“大王,何将军,下官先行一步……”
何瑀见他大汗淋漓,笑着让开一条道。
等他一走,方絮与徐雁声上前:“大王,何将军。太一道尚有事需询问程不识三人,我们也先行告退。”
李飚轻抬下巴,算是同意。
一行人原打算下楼离开,忽听醉红楼外传来一声凄厉可怖的叫喊:“救命啊!有鬼啊!”
罗刹先一步循声而去,方絮疑心有古怪,侧身示意徐雁声跟上。
二人身形甫隐未及一盏茶,又一声叫喊传来:“道长,你怎么了?!”
外间情况不明,何瑀疑心是傅元平找来的帮凶,赶忙厉声吩咐左右武将:“保护大王!”
接连消失三人,朱砂心急如焚:“师姐,我去瞧瞧。”
方絮回头扫视程不识三人,正欲开口,两个男子的声音交替破风而至——
“玄贰!”
“道长!”
朱砂辨出其中一人是罗刹:“是二郎的声音,师兄出事了!”
她焦急地奔下楼,却被方絮一把拦住:“你修为差,守在此处。”
“好!师姐,你快去快回。”
方絮持剑冲出醉红楼,一路循声辨味,跑至一处酒肆后门。
门前趴着一男子,不知是死是活。
借着悬于檐角的灯笼白光,她认出男子是张砚良。
他的周身鬼炁弥漫,方絮一掌将他拍醒:“张明府,出了何事?”
张砚良摸着脑袋苦不堪言:“道长,不知是人是鬼想杀我!两位道长为了救我,一个被鬼掳走不知去向,一个往北边追去了。”
方絮不疑有他,头也不回地向北面跑。
跑至一半,遇见出门寻她的萧律:“师姐,程不识有问题!”
“何处有问题?”
“他的身上,有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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