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下,是跪着的朱砂。
一脸无辜一脸无惧一脸不在意的朱砂。
或许,也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朱砂。
罗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明知朱砂是个骗子,却义无反顾地随她上山,走进这座鬼族的牢笼。
今夜的他。
或许再也走不出身后的那扇门……
有人站到他面前。
罗刹认真去分辨此人的脸。
他想起来了。
此人是太一道的大弟子,是前往鄂州追查端木岌之死的傅延年。
同时也是朱砂的第五个相好,太一道大弟子玄序。
眼下,傅延年指着他,信誓旦旦道:“师父,弟子已查明。玄玉与玄泽两位师弟,死于此鬼之手,人证物证俱在!”
第一次,罗刹不想解释。
朱砂想让他做一个人的替死鬼,面前的傅延年想推他做一个鬼的替死鬼。
他们,真是殊途同归。
傅延年见他毫无反应,侧身向外呼喊:“玄耳,将人证带到殿中。”
人证是两个面生的男子。
罗刹不认识他们,他们却一眼认出了他:“玄序道长,就是他!两位道长死前,他曾与他们有过争执。”
朱砂竖起耳朵,耐着性子听了半晌,方问道:“玄序,物证呢?”
话音刚落,久未露面的玄英出现:“师父,弟子昨日下山,找到玄玉与玄泽二位师兄遇害时所佩的槃囊,可证明此鬼便是凶手!”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姬璟,听完玄英所说,忽然勃然大怒:“我让你时刻盯着明日的冥祭,你倒好,隐瞒行踪私自下山。山君,将她带去困囿堂鞭十五。”
山君从阴影处走出,带走玄英。
不多会儿,一阵鞭声与哭声传来。
上首的姬璟蹙眉看着桌上的一堆物件:“玄序,何处有问题?”
因哭声分神的傅延年回神,忙上前指着其中两枚金铤道:“此鬼出自好金银的大势鬼一族。这两枚金铤,乃是御赐之物,于大势鬼一族修炼有益。他为了抢夺金铤,便谋财害命。”
朱砂开口打断滔滔不绝的傅延年:“你既说罗刹杀人是为谋财。那他杀了人,为何不拿走金铤?”
姬璟:“玄序,可还有其他证据?”
傅延年拱手:“有。地牢中关押的恶鬼恭茶,也可佐证。”
姬璟一个挥手,鹤珍踏出大殿。
一炷香后,恭茶入殿。
傅延年:“师父,弟子一路从鄂州查到汴州。在汴州谢甫处,得知恶鬼恭茶被抓时,言之凿凿说此鬼是他的同族。后来听闻玄泽师弟遇害,弟子又跑去歧州。两桩杀人案,此鬼皆曾出现。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光凭两个见过罗刹的人证,和一件称不上物证的证据,便笃定罗刹是杀人凶手?
朱砂气得起身,叉腰与傅延年对峙:“玄序,你别污蔑我的伙计。我去鄂州与歧州抢生意,他帮我驾马车,顺道陪我查案而已。”
傅延年懒得搭理她,直接走下台阶走向恭茶:“他是否是你的同族,也是一个恶鬼?”
恭茶茫然地看向傅延年手指的方向,缓缓摇头:“我只知他姓罗,其他一概不知。”
窃窃私语声频出,姬璟一掌拍桌,总算安静片刻:“鹤珍,汴州谢宅一案,由你亲自查证。恭茶走前,是否曾指证罗刹为恶鬼?”
鹤珍:“是。但出宅子后,恭茶又说他胡言乱语,让我不要当真。”
阖目的姬璟,面目慈爱,语气却凌厉:“鹤珍失察,致鬼族逃脱,自去领罚。”
“是!”
人证物证,皆非铁证。
傅延年无话可说,退到一边。
方絮上前:“师父,弟子今日追查石桥一案,意外发现师妹玄机与鬼族罗刹关系匪浅。”
姬璟睁开眼睛,一记眼刀扫向朱砂:“你胆子可真大。跪下!”
朱砂努努嘴,不情不愿跪下,端正认错:“弟子犯下大错,请师父责罚。”
“责罚?”姬璟气得走下来,指着朱砂便是一顿骂,“太一道与鬼族势不两立,你身为太一道弟子,竟敢收留鬼族!来人,将他们二人押入地牢,择日行刑!”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短瞬的沉默后,有人跪下为朱砂求情,有人请命彻查朱砂与鬼族来往一事。
七嘴八舌的混乱中,朱砂抬起头,双眸泛红看向面前的姬璟:“师父可以收鬼奴,弟子为何不可以?本门有令:凡鬼奴,便不算鬼族!我收罗刹为鬼奴,并未犯错,凭什么要受罚?”
此言一出,满殿骚动。
傅延年最先质疑道:“人鬼契乃太一道禁术,你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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